“俺以前是養(yǎng)豬的?。骸?
女叫花子說:“俺從二十多年前就養(yǎng)豬!養(yǎng)了一只又白又嫩的小豬,俺對那只小豬說,等小豬長大了,俺就嫁給小豬!可俺長大了,小豬卻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嗚,嗚嗚。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要俺了。嗚嗚,不要俺了?!?
女叫花子說到這兒時,再也無法吃飯。
抬手捂住了臉,大哭了起來。
不是假哭。
是真的在哭!
淚水從手指縫里,直接向外流淌。
哭聲無比哀傷,甚至就連王老二這種沒多少人性的,都受到了她的感染。
哎。
試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不對!
她是想嫁給一頭豬的。
娘的。
果然是腦子有毛病。
老子差點信了她的鬼――
王老二忽然明白了過來,抬腳把車門踢上,轉身:“走了。”
就這樣,這個下午才出現在這個小縣城里的女叫花子,就此不知去向。
等待她的,將是無休止的工作。
背著沉重的煤筐爬上來后,剛要休息下,就被監(jiān)工給喝罵著,揮舞著藤條打著去干活。
連續(xù)三天。
天天如此。
天又黑了下來。
蕭錯吃過窩窩頭,和幾塊肥肉片子后,走出了滿是“黑人”一地的屋子。
王家煤礦提供肥肉,不是為了改善他們的生活。
而是他們很清楚,人只有吃了肉食才能更有力氣,才能給他們干更多的活。
這三天來,蕭錯井上井下的,全都找了個遍。
不但是長頭發(fā)的女人,就連短頭發(fā)的男人,她也仔細甄別過了。
因為被“管吃管住”的這幾十個工人,除了牙齒和眼白之外,全都是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