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這口氣總算是喘過來了。
灰狗將手里的煙蒂狠狠的按滅在儀表盤上,轉(zhuǎn)過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土豆子,聲音冰冷刺骨:
“到底怎么回事?”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質(zhì)問道:“我讓你和虎子去找人。不是讓你們?nèi)ジ惚?。更不是讓你們?nèi)⑷朔呕?。怎么會發(fā)生爆炸?還有……虎子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
面對灰狗那要吃人的目光,土豆子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麻木。
那種麻木,不像是裝出來的,更像是一種在大難不死之后的空洞。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干澀的摩擦聲,半晌,才吐出來兩個字:
“死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和那個劉寶才一起……被炸死了?!?
“砰?!?
灰狗猛的一拳砸在中控臺上,震得車?yán)锏膾旒y晃,怒吼道:“怎么死的?你給我說清楚?!?
土豆子深吸了一口冷氣,似乎在努力回憶著昨晚的噩夢。
“昨天晚上,我拿著孫玉蘭給的的址,帶著虎子,繞過了橋頭的封鎖線?!蓖炼棺泳従徴f道,“那一路上,太險了。天上全是警察的無人機,嗡嗡亂叫,那紅點到處亂掃。我們倆不敢走大路,只能繞著密林子鉆,繞了大半座山,才好不容易躲過了那些無人機。”
“到了那個廢棄的礦洞子,果然,劉寶才就藏在里面。”
說到這里,土豆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繼續(xù)編織著他的謊:“但是,當(dāng)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那小子的精神……似乎有點不正常了。他看到我們,二話不說,拿出一把殺豬刀就砍?;⒆由硎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反扣在了的上。”
土豆子咽了口唾沫,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顫抖著點上:“當(dāng)時……我身上揣著一個雷管。那本來是我想著,萬一咱們要對尹正國動手,這東西能用得上,我就偷偷從庫房帶出來的。但后來你說尹正國你去處理,這東西就一直沒用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