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看得這么準,那你告訴我……你認為,李崇德,就是那個‘大人’嗎?”
“大人?”趙成良眉頭一皺,這個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沈國忠在一旁接過話茬,語氣森然的解釋道:“成良,你這幾天在養(yǎng)傷,我們調查組也沒閑著,不是吃干飯的。吳浩在外圍摸排的時候,查到了一個非常關鍵、也非常隱秘的線索。”
“在梅州的官場和商界頂層圈子里,流傳著一個稱呼。有那么一個人,被外界極為隱晦的稱為‘大人’?!?
沈國忠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寒意:“只有極少部分的核心人員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存在,但具體是誰,也沒人說得清楚。調查組之前暫時也沒有查出來這人的真實身份。”
“但是,”陳鴻基插話道,語氣篤定,“方向是有了。根據線報,此人能量極大,據說……他在暗的里掌控了整個梅州的發(fā)展。轟然倒塌的宏達控股,說白了,不過就是他手里的一個斂財工具,一個白手套罷了?!?
“現如今,方向有了,但卻比較難查?!标慀櫥浪蓝⒅w成良的眼睛,似乎想從他那里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你覺得……這個‘大人’,會不會就是這位變了口味的一把手?”
這個問題,太沉重了。
一旦點頭,那就是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市委書記。
趙成良沉默了。
他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腦海里閃過李崇德那張笑瞇瞇的臉,閃過他在食堂里那種舉重若輕的姿態(tài),又閃過那個空空如也的保溫杯。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
“陳廳,沈主任?!壁w成良轉過頭,目光清澈而堅定,“我是個警察。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鏈,是事實。猜測可以有,但在沒有足夠多的、實打實的證據擺在桌面上之前,我……不會亂說,更不敢亂下結論。”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不過,不管他是誰,只要有一根線頭,哪怕他藏得再深,被挖出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等到胡立新拖著疲憊的身軀,坐著面包車,重新回到青江線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