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跟著劉干事往婦聯(lián)走,路上還在琢磨著老太太的事,腳步都慢了半拍。
劉干事看出她心不在焉,拍了拍她的胳膊:“小舒,咋了這是?”
舒禾搖搖頭,沒多說什么,只問了一嘴:“劉姐,咱們附近,有進(jìn)過炮樓的女同志不?”
劉干事一怔,嘆了口氣,“有啊,咱們街道辦就登記著三位呢!不遠(yuǎn)處的柳樹老街就有一位,姓周,以前是紡織廠的女工,手特別巧經(jīng)歷過那事后,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怪可憐的?!?
“是不容易?!?
“你咋突然問這個?”
“沒事,就想起來,順道問一嘴?!?
劉干事看舒禾不愿多提,也沒再追問,語氣帶著幾分感慨:“這些女同志啊,都是苦過來的。當(dāng)年被抓去炮樓,不是她們的錯,可戰(zhàn)后多少人拿異樣眼光看她們,連家里人都躲著,日子難著呢。
就說這周老太太,前兩年冬天水管凍裂,還是咱街道辦老萬幫著修的,她一個人扛不動那些活計,卻從來不肯跟人伸手要幫忙?!?
舒禾聽著,心里更不是滋味,指尖悄悄攥緊了手里的筆記本。
她忽然慶幸黎紅青跟自己提了一嘴,自己沒因為旁人的偏見放棄租那院子——或許對老太太來說,那不僅是一筆房租,更是有人愿意靠近她、不把她當(dāng)“特殊人”看待的溫暖。
世間破破爛爛的,有人愿意縫補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