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正圍著一輛貨車爭執(zhí),為首的正是舒父,他手里捏著本厚厚的賬本,臉色鐵青。
“這批香皂明明是上個月入庫的,怎么憑空少了五百塊?廖東風的領料單上寫的是三百塊,庫房登記卻是八百塊,這里面的貓膩誰來說說?”舒父的聲音洪亮,震得周圍人都噤了聲。
他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直搓手,臉色發(fā)白:“舒廠長,這這可能是庫房登記錯了,我回頭再查查”
“查?”舒父把賬本往他臉上狠狠一拍,“我看你是想跟廖東風一起去蹲局子!跟你們接頭的馬老三都招了,上個月你們仨分了二百塊香皂去黑市倒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舒禾和劉干事站在不遠處看著,沒摻和的意思,現(xiàn)在過去也不是時候。
馬老三就是昨天舒小叔說的人證,看來舒父和舒小叔的動作是相當快的,不光要清廖東風的賬,連帶著廠里的蛀蟲都要一并挖出來。
“你真當我手里的賬本是擺設嗎?”舒父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紅指印,“你最好現(xiàn)在說清楚,否則等公安同志來了,就不是你能扛得住的了!”
戴眼鏡的男人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舒廠長,我我是一時糊涂??!是廖東風拉我下水的,他說年底分我五百塊錢香皂,我就”
“一時糊涂?”舒父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旁邊兩個低著頭的男人,“你們倆呢?也等著我把證據(jù)擺出來?”
那兩人對視一眼,竟然“噗通”一聲,直接跪地上了,“舒廠長,我們招!都是廖東風指使的!他說廠里的賬沒人細看,每次多弄點出去賣,神不知鬼不覺”
“是,一開始還只是十幾二十塊,但他胃口越來越大,我們也沒辦法啊!”
舒禾看得清楚,舒父特意把這場對峙選在廠子的空地上,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迫害廠子的下場。
周圍的工人越聚越多,議論聲里滿是憤怒。
誰不知道廠里的香皂緊俏,黑市上都炒到一塊五毛錢了,這些人竟敢監(jiān)守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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