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給朝曦去送膳食時(shí)，朝曦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的奏折，還有書信，見她來才抬起頭，順勢將手上的書信放下，起身相迎：“你怎么來了？”

“爺一夜未眠，再這樣撐下去會熬不住的。”方荼指了指食盒：“做了些補(bǔ)膳來。”

朝曦欣慰一笑，沒有辜負(fù)方荼，喝了大半碗才作罷，對著方荼叮囑道：“明日咱們就要換地方了，晚些時(shí)候讓丫鬟收拾行李?！?

方荼點(diǎn)頭。

午后回去就讓扶月收拾起來。

次日天不亮已整裝待發(fā)，臨別時(shí)方荼看見了李夫人雙目微微紅腫，兩側(cè)臉也是不對稱，不禁蹙眉，朝著扶月看了眼。

扶月心領(lǐng)神會，找了個(gè)借口折返回去取東西，順勢帶走了李夫人身邊的丫鬟。

鉆入馬車，繼續(xù)前行

一路上朝曦臉色緊繃似是強(qiáng)壓怒火，馬車行駛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后，扶月追了上來。

借著給馬兒喂草，歇歇腳的功夫扶月道：“奴婢打聽過了，苑姨娘溺水而亡，昨兒晚上李大人和李夫人大吵了一架?！?

“可這事兒怎么會怪罪李夫人身上？”方荼問。

扶月點(diǎn)頭：“李大人生氣是因?yàn)樵芬棠锷磉叺难诀弑焕罘蛉私o叫走了，導(dǎo)致苑姨娘犯病時(shí)，身邊沒人，才讓苑姨娘失足落水?！?

方荼恍然也難怪李大人生氣了。

可李夫人怎么能做出這么糊涂的事來，那么多丫鬟為何偏偏選擇了苑姨娘身邊丫鬟支使？

李家的事也傳到了朝曦耳中，他面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查！”

“是?！?

方荼不解，這是要查什么？

坐回馬車時(shí)朝曦才對著方荼說：“夫人覺得李夫人如何？”

這幾日都是李夫人忙前忙后照顧著，也是一副慈悲心腸，于是如實(shí)回應(yīng)：“頗有主母風(fēng)范?！?

朝曦道：“我聽說在李家時(shí)，夫人還見過苑姨娘，昨日上午李夫人來請安，丫鬟提及了苑姨娘有病的事？”

“是有這回事。”方荼納悶這么小的事怎么會傳到朝曦耳朵里。

“那苑姨娘昨夜死了。李夫人對外宣稱是夫人之令，要盡快處決了苑姨娘的。不僅如此，李夫人還對李大人說前幾日苑姨娘沖撞了你?！背匕櫰鹈迹骸澳俏辉芬棠锊皇鞘裁垂聝?，是良將之后，和李夫人還是同族姐妹?！?

方荼臉色微白：“怎么會這樣？”

朝曦舉起了李刺史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認(rèn)罪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因果關(guān)系，還有苑姨娘的真正死因。

“李夫人利用了我！”方荼有些惱，這李夫人是故意讓丫鬟在她耳邊念叨苑姨娘，只怕那日苑姨娘罰跪被她撞見，也是李夫人有意讓她看見的。

李夫人借著她的手除掉了苑姨娘！

“這，這是為何？”方荼氣惱。

“李刺史無心如今的李夫人，偏疼苑姨娘，迫于家族不得不娶了如今的李夫人，罷了，此事說來話長。”

朝曦讓人掉頭重回李家。

李刺史見苑姨娘死了，竟一怒之下揭發(fā)李夫人家族。

半路上方荼看向了朝曦：“這么說，是我好心辦了壞事？”

“與你無關(guān)，莫要往心里去。”

“那爺可否告知，此次下江南究竟所為何事？”方荼心里沒底。

朝曦坦然：“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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