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聞便要往樓上去,曾毅趕緊說道:“首長,昨晚的事情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并且有了結論,不關大軍的事!”
“即便不關他的事,那也絕對脫不了干系!”邱建廷說到。
曾毅便站起來,道:“首長,你這樣做,就讓我和大軍今后再無好見之日了?!?
邱建廷微微一滯,似乎是有些意外,不過倒沒有再讓那位大校去叫邱大軍下來,而是對曾毅道:“你坐吧!”
曾毅便坐了下去,他和邱大軍是不死不休的梁子,就算沒有今天的道歉,那也是永無好見之日了,而有今天的道歉,梁子還是那個梁子,無非是更加不死不休了。
話又說回來,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了,還有比這更大的梁子嗎?
所以,道歉不道歉,根本就是表面工夫,沒有任何的意義,曾毅懶得費這工夫,他也不想見邱大軍,免得影響了心情。
邱建廷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曾毅的說法讓他很意外,根本沒有好見的可能,曾毅的意思卻是希望今后能夠好見。唯一的解釋,就是曾毅已經(jīng)猜到今天請他過來的目的,他要表達的意思,是一碼歸一碼,自己不會因為和邱大軍之間恩怨,就影響了和邱家其他人的“好”見。
想到這里,邱建廷也就決定不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道:“小曾,今天請你過來,一是到家里做客,認個門;二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首長重了!”曾毅看著邱建廷,道:“您盡管吩咐就是了,只要能做到,我一定盡力。”
邱建廷微微頷首,想了一下,道:“實不相瞞,家里有位老人最近舊傷發(fā)作,很是痛苦,家里請了不少的大夫,不過效果實在一般。知道小曾你醫(yī)術了得,又正好在京城,便想請你給診治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曾毅便敢確定,一定是邱老病了,邱建廷不直說,是因為邱老身份特殊,如果明病人就是邱老,那對雙方來說都很麻煩,倒不如不明。只是“家里老人”四個字,也足以說明身份了,從這點看,邱建廷倒很磊落。
“沒什么不方便的,都已經(jīng)來了。要不就先看看病人吧?!痹阏f到,他和邱老沒有仇,相反。他還很敬重這位征戰(zhàn)一生的開國元勛,不管他和邱大軍之間有什么恩怨,曾毅既然已經(jīng)知道邱老病重,那就肯定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當然,曾毅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謝老。
邱建廷也就不再多講,起身領著曾毅往樓上去了。上樓往右一拐,走道盡頭是一間書房,書房里有超大的陽臺。此時兩位老人正坐在陽臺的沙發(fā)椅里,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天。
但講話的只有一位老人,而另外一位則只是聽著。不時點頭。
邱建廷在敞開的門上敲了兩下。便走了進去,道:“曾大夫來了!”
兩位老人聞便轉過頭來,看向書房門口
。
曾毅一看,當時就有些意外,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那位穿著老軍裝的老人,自己去年在老人家那里見過,而且還給他把過脈。進行了一番盲診。
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老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邱老了。難怪可以在老人家酣睡時他還能待在一旁,曾毅一下就確定了邱老的身份。
至于另外一位穿著老式中山裝的老人,應該就是謝老了,曾毅已經(jīng)聞到謝老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藥草味道了,不是整天接觸草藥的人,是不會有這個味道的。
只是曾毅也有些疑惑,自己去年盲診的時候,好像就對大公子講了邱老很可能會在今天春天舊傷發(fā)作,按說大公子肯定會轉告給邱老的。那邱老發(fā)病,邱家應該會第一時間來請自己才對,怎么會萬里迢迢地把謝老給請了過來,以謝老眼下的這個狀況,就是想親自給邱老診治,怕是也有心無力了。
轉念一想,曾毅就明白了,大公子肯定是告訴邱老了,而邱老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邱老一旦講了,那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測,曾毅什么時候診的脈,在哪里診的脈,熟悉邱老行程的人,一定能找出點蛛絲馬跡的。
事關老人家的布局,邱老倒是寧可自己承受舊傷發(fā)作痛苦,也沒有給任何人透露有關絲毫信息啊。
“兩位老先生好!”曾毅上前打了個招呼,這個稱呼是他經(jīng)過一番思考之后才叫的。
邱老點點頭,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道:“我知道你,酸辣湯同志!”邱老反倒比曾毅更自如,他并沒有擺出完全不知曉曾毅任何情況的架勢,而是搬出曾毅的這個外號。
謝老跟著頷首,也沒有講什么,臉上古井不波。
“酸辣湯同志正好在京城辦事,我就把他請過來了!”邱建廷解釋了一句。
邱老也沒有講什么,而是伸出手,道:“我這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了,治不好,也死不掉,酸辣湯同志要是不覺得麻煩的話,那就給我看看吧!”
曾毅也就走了過去,順手搬過一張小凳子坐在邱老身旁,為了不讓邱建廷懷疑,他在搭脈的同時,還專門問道:“先講講犯病的具體情況吧,都有什么癥狀?”
邱建廷便在一旁講了一下這個毛病的由來,是以前戰(zhàn)爭年代在戰(zhàn)斗中負傷,因為彈片無法取出,就一直這樣拖著,現(xiàn)在發(fā)作越來越嚴重。
曾毅摸了摸脈,便點頭道:“沒錯,足少陰經(jīng)神藏穴與靈墟穴之間氣息不通,這塊彈片的位置應該就在第二根肋骨與第三根肋骨之間?!?
邱建廷心中驚駭,他可沒有講彈片具體在身體的哪個部位,沒想到曾毅一搭脈自己便確定位置了,這太神奇了!難道曾毅還有透視眼不成!
坐在旁邊的謝老卻是點了點頭,只露這一手,便知道曾毅名不虛傳,這是有真本事的。
曾毅繼續(xù)把脈,他也不能完全等著邱建廷來介紹,還是要適當?shù)仫@露一些本事,如此才能讓事情更沒有破綻。外面都說自己醫(yī)術厲害,要是自己表現(xiàn)得過于平常,那才更令人生疑呢。
足足診了有五分鐘,曾毅把手收了回來,道:“情況我大概清楚了,問題主要就是因為這塊彈片了。”
邱建廷便道:“曾大夫有辦法嗎?”
曾毅想了一下,道:“辦法倒是有,不過不敢保證有效?!?
邱建廷知道曾毅這是客氣,這種事誰敢打包票?當下他道:“曾大夫先講一講辦法吧!”
曾毅便道:“這是個外傷,又是舊傷了,只是用一些尋常藥物,怕是很難奏效,最好是針灸加藥物,雙管齊下。如果能夠堅持治療的話,我相信還是可以減緩傷痛發(fā)作的頻率?!?
邱建廷便知道曾毅確實很有一套,針灸加藥物,這不完全說到了點子上嗎,這幾十年就是這么治的,現(xiàn)在大伯的舊傷來回發(fā)作,就是因為缺少了針灸的配合。
“那現(xiàn)在可以進行針灸嗎?”邱建廷問到,他最關心的是曾毅有沒有這個施針的能力,可不要給出了辦法,最后又要自己去另尋施針的高人。
曾毅點點頭,道:“如果首長您同意我這個治療方案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進行針灸了。另外呢,我再開個方子,先給老先生連續(xù)針灸三天,等針灸完畢,再服上幾劑藥?!?
邱建廷自然是非常同意,他道:“你是名醫(yī),就按你的方案來治療吧!”
曾毅便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紙和筆,坐在那里擬了個方子,等擬好方子,曾毅交給邱建廷,道:“方子我擬好了,首長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照方抓藥?!?
邱建廷看了一眼,然后交給了謝老,請謝老把關。
謝老拿起方子一看,便不住點頭,曾毅方子的思路也是加強血脈通行能力,只是少了幾味藥,分量也減半了,完全應了年老體衰去爬山,決不可腳下太急太猛。
就憑這個方子,足以看出曾毅水平之高了。
謝老點了頭,然后要把方子交給邱建廷,抬頭正好看見曾毅從手指上抽出金針,當時便有些激動,嘴里喊道:“慢!”
這個字,現(xiàn)場所有人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需要翻譯。(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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