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和汪宏毅把站前派出所轄區(qū)內的兩條街道都走了一遍最后來到火車站前的廣場。
“汪主任,你說說看,這一片最容易發(fā)生的犯罪行為,都有哪些類型?”曾毅負手站在那里,問了汪宏毅一句。
汪宏毅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在腦子里先捋了一遍,最后道:“大體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是有固定作案場所的,比如周邊的一些飯館、茶館、招待所,他們以低價為誘惑,把人吸引進去之后,然后進行強制消費、敲詐、勒索等犯罪行為;第二類,屬于是沒有固定作案場所的流動作案,主要的犯罪事實就是偷、搶、盜、以及針對外來人員的詐騙!”
曾毅微微一點頭,心道汪宏毅雖然干的辦公室主任,但對于治安還有很有心得的,簡短兩句,就把這一片的作案類型總結得簡單明了,只有明白了這些犯罪行為都有哪些固有特征,才能有針對性地進行干預。
汪宏毅看曾毅點了頭,便繼續(xù)說道:“針對第一類的犯罪行為,我們比較容易進行管理和整治,而第二類的犯罪行為具有流動性和不固定性,一般難以整治?!?
曾毅這次卻不置可否,流動作案是比較難以防范,但并不意味著就沒辦法整治,整治不到位,只能說明沒找對方法,沒下真工夫。
“到那邊再看看吧!”曾毅看了看前面的出站口,拔腳走了過去。
汪宏毅跟著后面,琢磨著自己到底哪里還沒有想周全,看樣子,曾局長似乎對自己的回答并不滿意啊。
到了出站口,正好有一趟火車到站,出站口擠滿了前來接站的人,出站的人流更是十分洶涌。
汪宏毅站在一旁,向曾毅低聲講道:“出站口這里?也是犯罪比較高發(fā)的一個區(qū)域,一些犯罪分子守在站里,通過各種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套取旅客的信息?然后冒充接站人員,將旅客接走控制起來之后,進行犯罪行為。”
曾毅看著出站的人群,有不少人在走出車站之后,就立刻進行左右觀望,或尋找電話亭,或掏出手機?這部分人就很容易成為犯罪分子的下手對象。其實旅客只要多打一個電話,務必聯(lián)系到接自己的人,那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汪宏毅說的這種情況。
像這種類型的犯罪行為?公安機關很難做到事前干預,主要靠當事人的警醒,可惜很多人出門在外,反而就是少這一份防范意識,往往因為輕易相信他人,或者少打這么一個電話,兩三句話的事情,最后卻導致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在出站口站了一會,可能是到站的車次比較集中?出站的人流越來越大。
曾毅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轉身準備離開,他今天已經(jīng)對站前派出所的情況進行了實地的調查?工作已經(jīng)完成,心里也有了一些對策和想法,只是還需要再細化。
汪宏毅就跟在曾毅的身后?心里琢磨著曾毅今天來站前派出所調研的目的,是對站前派出所的工作不滿,還是準備拿這里當治安等級的試驗田,又或者是純粹的調研。
這三種可能都有,曾毅上任以來,對市局的很多基層和派出部門都進行了實地考察,但還確實沒有對站前派出所的片區(qū)進行視察?今天是頭一次過來。
可惜曾毅的話很少,僅靠揣測?汪宏毅也很難想明白曾毅的打算
腦子里這么一琢磨,跟著曾毅的步伐就落了一些,汪宏毅抬頭發(fā)現(xiàn)距離曾毅有些遠了,正準備快走跟上,突然身后就被
人狠狠地一撞。
毫無防備之下,汪宏毅被撞得往前閃了兩大步,好容易穩(wěn)住身子,汪宏毅就準備回身去看這個把自己差點撞到的“冒失鬼”!
“你這人怎么走路的,長沒長眼睛!”有人一下沖到了汪宏毅面前,狠狠地喝道。
汪宏毅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心道這人有病吧,被撞的可是自己啊!
“看把我兄弟撞成啥樣了!”那人一把揪住汪宏毅的領子,道:“你得賠!”
汪宏毅這才看到,就在自己剛才身后的地方,地上蹲著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漢子,再往左右一看,汪宏毅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三四個大漢給圍住了。
汪宏毅是做什么的,一剎那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耗子主動來找貓的麻煩了,真是一群不長眼的狗東西,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來找死嘛。
“啪!”
汪宏毅一伸手,拍掉那人抓著自己的手,冷冷說道:“訛我是吧!”
“撞了人,還他娘的敢動手!”那人不跟汪宏毅辯駁,直接一頂帽子扣下來,然后就朝左右一招呼,道:“撞了人,就得賠!”
圍在旁邊的三四個人大漢,立刻上前,這是要自己動手親自“理賠”了。
上一秒還蹲在地上裝受傷的年輕人,下一秒就撲上來,從背后一下抱住汪宏毅,嘴里喊著“不能走,把人撞傷了就得賠!”,同時就朝其他幾人直打眼色。
那幾個大漢便有人仲手去奪汪宏毅的手提包,有人則去摸汪宏毅的衣兜褲兜。
汪宏毅沒防備,提包一下就被搶了過去,當時有些著急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干的是后勤保障工作,出門提包里隨時都帶著兩萬元的現(xiàn)金,以備不時之需。
“瞎眼的東西,敢搶我!”
汪宏毅罵了一聲,準備動粗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也是念過警校、蹲過基層的,手底下還有那么幾下子,今天自己真要是被人搶了包,回頭傳出去,說是市局的辦公室主任被賊給搶了,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