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jī),在瘋狂流逝!
“大夫!!快特媽請大夫來?。?!”趙天佑的尖叫變了調(diào),恐懼攫住了心臟。
片刻,一個(gè)須發(fā)皆白的老-->>大夫被保鏢幾乎是架著拖了進(jìn)來。
看到地上抽搐的趙大海,老大夫倒吸一口涼氣,顧不得喘息,撲上去搭脈。
指尖觸及皮膚,冰涼刺骨!
“糟!邪風(fēng)入腦,急驚風(fēng)!”老大夫臉色煞白,汗如雨下。
急急打開藥箱,銀針如雨落下,刺入人中、合谷、涌泉諸穴。
保鏢們死命按住癲狂扭動(dòng)的趙大海。
幾十根銀針顫巍巍扎滿全身。
良久,那駭人的抽搐才漸漸微弱下去。
口中白沫漸止,臉上的黑氣……似乎褪去了一點(diǎn)點(diǎn)。
“爸…爸你怎么樣?”趙天佑聲音發(fā)顫。
趙大海渾濁的雙眼,猛地睜開!
眼神空洞,隨即被一種難以喻的、純粹的瘋狂徹底吞噬!
“吼——?。 ?
癱軟如泥的身體爆發(fā)出恐怖力量,竟掙脫了壓制,野獸般撲向客廳側(cè)墻!
那里,懸掛著一柄作為裝飾的厚背開山刀!
刀身雪亮,紅布纏柄,浸染過無數(shù)亡魂——那是趙大海發(fā)家的“老伙計(jì)”!
刀入手,沉重而熟悉。
趙大海轉(zhuǎn)身,沒有絲毫猶豫,手臂掄圓,刀光如匹練橫掃!
“噗嗤——!”
刺耳的裂帛聲!一個(gè)離得最近的黑衣保鏢被攔腰斬?cái)啵?
滾燙的鮮血和內(nèi)臟,如暴雨般潑灑開來!
染紅了名貴的地毯,糊滿了鎏金的墻壁!
死寂。
隨即一個(gè)女人刺破耳膜的尖叫:“殺人了??!家主殺人了??!”
煉獄降臨!
趙大海徹底瘋魔!刀光再閃!
“咔嚓!”一顆頭顱帶著驚愕表情飛起!
“噗!”刀鋒劈入另一個(gè)保鏢的肩胛,深可見骨!
有人想從背后抱住他。
刀光自下而上撩起!
“噗嗤——!”天靈蓋被整個(gè)削飛!紅白之物噴濺!
客廳,瞬間成了屠宰場!
輪椅上的趙天佑面無人色,抖如篩糠。
氣瘋了?不!這絕不是氣瘋!
是……中邪了?!
自己剛被廢,父親若瘋……
趙家頃刻間就是群狼環(huán)伺下的肥肉!那些血海深仇的敵人,會(huì)把他們撕得粉碎!
“柳先生??!快請柳先生?。 ?
趙天佑的嘶喊帶著哭腔。
片刻,一個(gè)身著黑袍、白發(fā)如霜的老者飄然而至,身上帶著一股陰冷腐朽的氣息。
正是趙家供養(yǎng)的邪門供奉——柳先生。
看到被眾人用浸水的牛筋繩死死捆住仍在嘶吼掙扎的趙大海,柳先生渾濁的老眼精光一閃。
“嘶……這是……撞了‘大煞’?!”他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
“撞邪?!”
趙天佑難以置信,“我爸怎么會(huì)……”
柳先生不語,枯瘦的手指凌空對著趙天佑眉心一點(diǎn),又指向趙大海臉上籠罩的濃郁黑氣。
“煞氣纏身,直沖祖竅!絕非尋常!”
他語氣凝重,“趙老板一生殺伐,煞氣護(hù)體,等閑邪祟近不得身。除非……”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gè)通體漆黑、刻滿詭異符文的羅盤,非金非木,觸手冰涼。
柳先生口中念念有詞,將羅盤猛地按在趙大海劇烈起伏的額頭上!
嗡!
羅盤上的符文幽光一閃!趙大海臉上濃郁的黑氣,如同被無形的吸力拉扯,絲絲縷縷涌入羅盤之中!
羅盤中央那根骨質(zhì)的指針,瘋狂震顫!最終,死死指向……正北!
柳先生臉色劇變,失聲道:“太子爺!你家祖墳……可是在天海北側(cè)?!”
趙天佑如遭雷擊:“您……您怎么知道?!”
柳先生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帶著森然寒意:
“根源在祖墳!有人動(dòng)了手腳,埋了極陰毒的‘臟東西’!在啃噬你趙家根基,反噬家主!”
他眼中閃過復(fù)雜難明的光,似驚懼又似嘆服:“那東西……還是老夫親手交給趙老板的。他說要用來對付一個(gè)‘硬點(diǎn)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柳先生干癟的嘴角扯出一個(gè)古怪的弧度,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悚然: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手段,這因果……高!實(shí)在是高!殺人不用刀,誅心又滅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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