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來,本王表現(xiàn)可還算得當(dāng),難道入不了大將軍的眼?無需你護(hù),記住,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四目相對(duì),望見彼此眼中灼灼。
    惺惺相惜的感覺,竟是如此。
    許靖央暗暗記下了這樣的感受。
    沒過兩日,潘祿海果然辭行。
    許靖央忙著部署下一次攻城略地的戰(zhàn)略,自然即刻同意了他的所請(qǐng)。
    潘祿海看著被眾將簇?fù)淼脑S靖央,她跟蕭賀夜快步走了,只留下一句:“潘公公,本將派兵將護(hù)送你。”
    潘祿海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大將軍,給雜家兩個(gè)人便是?!?
    許靖央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晌午過半,潘祿海被四個(gè)邊關(guān)軍護(hù)送著出了白猴關(guān)。
    讓他沒想到的是,威國公也在。
    “喲,國公爺,巧了這不是,您也走?”潘祿海坐在馬車?yán)?,瞇著眼笑問。
    威國公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雙眼烏青,手揣在袖兜里,不理會(huì)潘祿海的話。
    潘祿海倒是聽說了,這威國公不知怎么惹惱了大將軍和寧王,故而被趕出軍營。
    就算以后三軍凱旋,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想分功勞,那也是癡人說夢了!
    潘祿海心想,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果然一視同仁,連自己的父親也不例外。
    忽然!
    有什么東西砰的一聲砸在車廂上。
    威國公縮了下脖子,仿佛這才回過神:“啥聲?”
    潘祿海也是茫然,下意識(shí)說:“什么鳥兒撞上來了?”
    卻在此時(shí),又是嗖嗖的聲音,噼里啪啦像雨點(diǎn)一樣打在車廂上。
    外頭的邊關(guān)軍急呼:“小心!有埋伏!”
    威國公大叫:“是暗箭!”
    話音剛落,一簇箭順著窗戶射穿進(jìn)來,釘在威國公和潘祿海之間的木板上,羽尾仍嗡嗡顫動(dòng)。
    “哎喲!”潘祿海尖細(xì)的聲音驚呼。
    威國公抱頭就縮去角落里,嘴里畏懼道:“這里可是白猴關(guān)的范圍,這幫賊人是怎么越過來的?”
    潘祿海急了:“什么時(shí)候了還問這個(gè),肯定是翻山啊?!?
    話音剛落,馬匹因受驚,竟然讓馬車側(cè)翻了。
    威國公壓在潘祿海身上,兩人都慘叫了聲。
    附近的樹林里,忽地竄出數(shù)十騎壯漢。
    馬蹄踏碎殘雪,刀光映著冬日薄陽。
    那四個(gè)邊關(guān)軍臉色驟變,厲喝:“是北梁兵!”
    話音未落,箭雨已至。
    幾人拔劍格擋,卻難敵密箭連環(huán),接連中箭倒地,血染雪土。
    為首那人鐵面具覆面,策馬躍至車前,手起刀落,將最后一名掙扎的邊關(guān)軍斬于馬下。
    鐵甲寒光凜冽,他俯身看向側(cè)翻的馬車,用刀尖挑開車簾。
    兩名北梁兵立刻粗暴地將潘祿海和威國公從車廂里拖拽出來。
    潘祿海官帽歪斜,嚇得臉色發(fā)白,威國公更是面如土色,袍襟沾滿塵土,全無往日威風(fēng)。
    趙晏打量二人,發(fā)出一聲沙啞如礫石的嗤笑——
    “將他們帶走。我倒要看看,加上這兩個(gè)人,還有之前那些俘虜,這么多人的命,她到底在不在乎,會(huì)不會(hu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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