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話,許向前沒再看那土匪一眼,只對王山揚了揚下巴。
王山會意,提起槍托,干脆利落地一下,那土匪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哥,這個也放了?”
“不留活口。”許向前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三炮一個人回去,故事才好編。人多了,說法就多了。”
他環(huán)視了一圈這片血腥的戰(zhàn)場,聲音沉了下來:“打掃干凈。所有東西都帶走,尸體處理掉,一點痕跡都不能留。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得養(yǎng)成習慣?!?
王山心里一寒,但還是重重點了點頭。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們走的路,跟以前再也不一樣了。
……
夜色再次籠罩山谷。
與昨晚的暗流涌動不同,今晚的“夜市兒”安靜得有些詭異。
伊萬的營地燈火通明,但他的人沒有一個出來走動。其他幾伙散兵游勇更是早早熄了篝火,一個個躲在自己的地盤里,連大聲說話的都沒有。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無形的恐懼。
黃胡子的人,一夜之間,折了五個,連二當家三炮都差點回不來。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在天亮之前就傳遍了整個山谷。
所有人都知道,谷里來了伙新人。
一伙心黑手狠、不講規(guī)矩的過江龍。
許向前的營地里,篝火燒得正旺。
繳獲來的五支半自動步槍和一堆彈藥,就那么隨意地堆在卡車邊上,在火光下閃著森冷的光。
巴圖坐在火邊,一口一口地抽著旱煙,看不出在想什么。王山則帶著幾個兄弟,興奮地清點著戰(zhàn)利品。
許向前把玩著那把從三炮手里繳獲的駁殼槍,動作熟練地拆解,又重新組裝,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向前兄弟?!卑蛨D終于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你這一手,把整個谷里的人都給鎮(zhèn)住了。我估摸著,那個黃胡子,這會兒正躲在老巢里哆嗦,輕易不敢再露頭了?!?
“光鎮(zhèn)住,還不夠?!痹S向前把駁殼槍插回腰間,“狗被打怕了,只是暫時不敢咬人。得讓它知道誰是主人,讓它學會搖尾巴?!?
巴圖聞,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許向前:“你……你想收了黃胡子這伙人?”
“收他們?”許向前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一群烏合之眾,留著只會壞事。我要的,是這塊地盤。”
他站起身,走到卡車旁,手指劃過車廂上冰冷的鐵皮,目光卻投向了山谷深處,那個伊萬的營地方向。
“巴圖哥,你跟伊萬打了這么多年交道,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巴圖想了想,吐出一口煙圈:“狐貍。一只又滑又貪心的老狐貍。只認錢,沒朋友。誰給的利頭大,誰就是他的座上賓??赡阋菦]實力,他轉頭就能把你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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