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書生當(dāng)場作了首打油詩：“銅匭本是納諫箱，如今成了腌臢缸。

誣告能換五品食，百姓誰敢道短長！”

圍觀百姓哄堂大笑，守城士兵卻不敢抓人——太后都讓貼了，他們哪敢多事。

安西這邊，李恪看著洛陽傳回的揭帖，笑得直拍大腿：“武后這步棋，倒幫咱省了不少墨?！?

長孫雨卻皺著眉：“她這是想把水?dāng)嚋?，咱們得再加把火?！?

她讓人連夜趕印《酷吏惡行錄》，把來俊臣、周興等人的罪狀一樁樁列清楚。

連他們刑訊逼供用的“鳳凰曬翅”“仙人獻果”都畫成圖。

“得讓百姓知道，這些酷刑都是咋折磨人的?！?

她對長孫沖說，“再給我印五千份，夾在《救荒本草》里發(fā)?！?

洛陽的書肆被封了十家，可百姓們發(fā)現(xiàn)，只要在安西商隊的駱駝鈴鐺上系根紅布條。

自然有人偷偷塞給他們揭帖。

有個賣炭翁被巡城御史攔住，炭筐里卻掉出本《酷吏惡行錄》。

嚇得御史趕緊踢到路邊——他也怕被百姓指著脊梁骨罵。

武三思氣得在府里摔瓷器：“李恪這是要跟我搶民心！”

他讓人把洛陽所有客棧都查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揭帖都是通過暗樁傳遞，根本抓不到源頭。

狄仁杰瞅準時機，再次上書：“太后，酷吏之害甚于蝗災(zāi)，若不整治，恐生民變。”

這次武后沒再駁回，反而讓他牽頭整頓銅匭制度。

狄仁杰趁機裁撤了三分之二的酷吏，只留下幾個明面上的替罪羊。

來俊臣被革職那天，洛陽百姓在城門口放鞭炮——他的罪狀被印成傳單，連乞丐都拿在手里念。

有個老婦人往他臉上啐唾沫：“還我兒子命來！”

安西工坊里，長孫沖舉著新印的《酷吏惡行錄》大笑：“洛陽傳來消息，武三思氣得三個月沒上朝！”

秦紅梅卻憂心忡忡：“殿下，武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李恪望著窗外的土豆田，嘴角勾起笑意：“她越急，咱們越穩(wěn)。

告訴洛陽的暗樁，把武三思私通突厥的證據(jù)也印出來，這次落款就寫‘天涯格物生贈’?！?

洛陽城的井臺上，突然出現(xiàn)了許多刻著“武三思通敵”的瓦片。

巡城士兵剛要收繳，卻發(fā)現(xiàn)圍觀百姓里有幾個腰佩安西玉牌的商人——他們的眼神，比瓦片上的字更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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