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我去西門!”
王隊(duì)正眼中得色一閃,帶人欲沖。
咻!咻!咻!
三支凌厲弩箭,毒蛇般從巷口屋頂陰影射出!
噗!噗!噗!
“啊——!”
王隊(duì)正右腿膝蓋劇痛,慘嚎撲倒!
另兩箭,一箭射穿領(lǐng)頭士兵小腿,一箭擦著另一士兵胳膊釘在墻上,嚇得他魂飛魄散!
秦紅梅身影如靈貓落下,手中精巧連弩寒光閃閃,箭槽還有兩支待發(fā)。
她臉色冰冷,目光如刀掃過地上哀嚎者和嚇傻的士兵。
“崔乾通敵叛國,死有余辜!爾等不思悔改,竟敢私開城門?”
聲音不大,殺氣凜冽,“拿下!押送大牢!敢反抗,殺!”
附近恪衛(wèi)撲上,如狼似虎將幾人捆成粽子。
王隊(duì)正捂著血流如注的膝蓋,怨毒咒罵:“臭娘們…你不得好死!”
秦紅梅眼皮都懶得抬,吩咐恪衛(wèi):“搜干凈!查有無同黨!通知西門守將,加強(qiáng)戒備!一只蒼蠅也不準(zhǔn)放出去!”
城外戰(zhàn)斗接近尾聲。
薛延陀前鋒萬人隊(duì),被火燒、爆炸、冰滑、踐踏、俘虜,徹底打殘。
逃回者不足三成。
戰(zhàn)場一片狼藉,焦木、泥濘、血污混合,冒著青煙。
無主戰(zhàn)馬驚惶嘶鳴,被唐軍一匹匹套回。
“殿下!大捷!大捷??!”
程處默渾身泥點(diǎn)沖上城頭,興奮地指著城外,“抓了活的快兩千!繳獲好馬一萬多匹!發(fā)了!咱們也有騎兵了!”
李恪看著狼藉卻屬于勝利的戰(zhàn)場,長長吐了口氣,后背冷汗被風(fēng)吹得冰涼。
這一關(guān),暫時頂住了。
他望向西北,夷男的大纛還在遠(yuǎn)處高坡上飄,像塊陰魂不散的烏云。
“打掃戰(zhàn)場!救治傷員!加固烽燧!”
李恪沉聲道,“夷男吃了大虧,必不甘休!俘虜看好!戰(zhàn)馬全牽進(jìn)城!這都是咱們的本錢!”
……
薛延陀中軍大帳,死寂。
夷男可汗臉色鐵青坐于虎皮椅上,手指無意識敲打扶手。
下方跪著逃回的阿史那力部殘兵,灰頭土臉帶傷,頭埋得貼地。
“廢物!一群廢物!”
夷男猛拍扶手,“一萬狼騎!連唐狗墻根都沒摸到!被爛泥巴和妖火燒得屁滾尿流!阿史那力都折了!你們還有臉回?!”
敗兵抖如篩糠。
“那‘白蘑菇’…究竟是什么?”
夷男咬牙問。
一個從冰面爬回的百夫長哆嗦道:“回…大汗…泥墩子…又厚又硬…箭射不透…里面…能噴老遠(yuǎn)的火!沾身不滅!還有地上…突然溜滑…抹了油似的…馬根本站不住…摔一片…”
“噴火…溜冰…”
夷男眉頭擰成疙瘩。
聞所未聞!
李靖重傷…是那個蜀王李恪!又是他!
煩躁和不安涌上心頭。
他揮手像趕蒼蠅:“滾!自領(lǐng)二十鞭!”
敗兵如蒙大赦,連滾爬出。
帳內(nèi)只剩心腹萬夫長,氣氛凝重。
“大汗,唐狗狡詐用妖術(shù)!明日全軍壓上,堆平那爛泥墩子!”
一火爆萬夫長吼道。
“不可!”
謹(jǐn)慎的萬夫長反駁,“那火妖異,地上滑如鬼域,硬沖傷亡太大!不如圍城困死!李靖重傷,唐軍糧草必不濟(jì)!”
夷男聽著爭論,眼神閃爍。
硬沖?代價難料。
圍困?夜長夢多。
他煩躁揉眉心,目光無意識掃過自己鋪著華麗毯子的矮榻。
突然,他目光一凝。
矮榻內(nèi)側(cè)角落,燭光下,似乎多了個東西?
一個反射幽幽綠光的小玩意兒?
夷男狐疑探身,拿起那東西。
入手冰涼沉重。
燭光下細(xì)看,竟是一尊通體碧綠、雕工精湛絕倫的狼首雕像!
狼眼狹長,獠牙微露,兇猛中透著一絲詭異的靈動,毛發(fā)紋理清晰。
雖只巴掌大,卻透著尊貴與…邪氣?
更奇的是,雕像底座上,刻著一個極其細(xì)微的印記。
“這…哪來的?”
夷男愣住,毫無印象。
心腹湊近細(xì)看。
一個見多識廣的老萬夫長盯著那碧綠材質(zhì)和印記,臉色驟變,聲音驚疑:“大汗!這…這像是長安頂級工匠的手筆!這琉璃…這狼首雕工…還有這印記…”
他指著底座上那細(xì)微卻清晰的印記,“這…分明是個‘恪’字!”
“???!”
夷男渾身劇震,如遭雷擊!
蜀王李?。?!
這價值連城、出自長安匠神的琉璃狼雕,怎會神鬼不知地出現(xiàn)在他臥榻之上?
還帶著李恪的印記?!
一股寒意,比塞外最烈的風(fēng)雪更甚,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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