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醫(yī)院的花園人工湖旁,周圍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只有一條小鴨子船遠(yuǎn)遠(yuǎn)在湖中央飄著。
    他想起,自己和沈妙青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樣一個(gè)公園的湖邊,是在三年前的深冬,也是這么冷的一個(gè)天。
    “硯川。”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虛浮的腳步聲,傳來了沈妙青的聲音。
    陳硯川回頭,朝她看了眼。
    沈妙青總是看起來這么的無辜,這么的柔弱,這么的讓人充滿了保護(hù)欲。
    而他第一眼注意到她,就是因?yàn)樗?dāng)時(shí)需要人保護(hù)。
    陳硯川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偏偏覺得她是不同尋常的那個(gè)。
    后來才知道,她確實(shí)不同尋常,她可以頂著最柔弱的外表,做最不堪的事。
    女人不知自愛,在他看來,才是最令人惡心的。
    “你叫我來?”沈妙青緩步走到他面前,慘白的一張小臉上帶著幾分期待。
    “我再問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跟裴鶴年睡還是沒睡?”陳硯川冷漠地盯著她,徑直開口問道。
    “我……”沈妙青支吾了下。
    其實(shí)她自己也不確定,因?yàn)槟翘焱砩纤潜慌狷Q年灌醉的,醒過來時(shí)她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身旁同樣躺著一絲不掛的裴鶴年。
    當(dāng)時(shí)她就知道,她要失去陳硯川了。
    陳硯川有潔癖,在感情上亦是。
    陳硯川眼底的冷嘲之意,更甚。
    他的眼神,比此刻湖畔吹來的冷風(fēng),還讓人寒心。
    “我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jī)會,你把那天沒有說完的話,告訴我?!标惓幋D了幾秒,繼續(xù)朝她道。
    沈妙青的唇微微哆嗦了下。
    隨后,囁喏著開口道:“因?yàn)槲腋闪思e(cuò)事,裴鶴年捏著我的把柄,那天晚上他讓我去,我就去了。”
    “你干了什么錯(cuò)事,連我也不能告訴?”陳硯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自認(rèn)為對她已經(jīng)足夠包容,她所有的過往,他都可以無條件地包容,她想要什么,他都給,她做錯(cuò)的事情,他都給她兜著。
    可即便如此,沈妙青對他還是有所隱瞞。
    而且,他不止一次發(fā)現(xiàn)沈妙青私下里和裴鶴年見面,直到那一晚,她脫了衣服和裴鶴年躺在一張床上被人發(fā)現(xiàn)。
    他對她的失望,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
    所以他才會那么決絕,沒有聽她一個(gè)字的解釋,立刻選擇和她分開。
    而此刻,沈妙青還是看著他,不肯告訴他到底是做錯(cuò)了什么事情。
    “你看,我給過你機(jī)會了?!彼攘嗽S久,朝沉默不的沈妙青笑了笑,低聲道。
    其實(shí)他早就知道她不會給任何解釋。
    他來,不是為了沈妙青的答案,因?yàn)榇鸢杆缇颓宄?
    如吳秘書所,他只是為了讓沈妙青徹底死心,不再糾纏于他。
    “從今天起,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彼惠p輕丟下了最后一句話,轉(zhuǎn)身便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沈妙青看著他絲毫不帶猶豫的背影,忍不住追了兩步上前,哽咽著問道:“是為了許長夏嗎?”
    陳硯川的腳步隨即頓住。
    隨后,緊擰著眉頭回頭看向沈妙青,沉聲道:“你在胡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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