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隱約傳來京師的歡呼聲，兩位老將軍相視一眼，眼中盡是苦澀。

他們在洛長風(fēng)和沈重山離開之后，將家人送了出去，但他們自己則是隱居到了這京郊之地。

他們心中對這里還是有幾分不舍的。也不愿意相信洛長風(fēng)和預(yù)測。如今，沒想到一切都成真了。他們此時心情很沉重。也很憋屈。

藍(lán)武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當(dāng)年先帝在時，你我率軍平定南蠻，血戰(zhàn)三十余日不曾卸甲。如今卻被秦會之這等小人排擠出朝，眼睜睜看著他把持朝政，禍、國殃民！"

"更可笑的是，"姜缺聲音沙啞，"自洛太師和沈國公離開后，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站出來揭穿他的真面目。那些我們一手帶出來的將領(lǐng)，如今也都成了他的走狗。"

驛站外，一隊百姓舉著火把經(jīng)過，口中高喊著秦會之的名字，說要連夜趕制錦旗，明日獻(xiàn)給"救國英雄"。

藍(lán)武猛地站起，拳頭砸在墻上："愚民！全都是愚民！那秦會之明顯勾結(jié)西維，太師和老濃這等忠良被他陷害，這貨，如今卻成了他們口中的忠臣！"

姜缺長嘆一聲，拉老友坐下："罷了，老藍(lán)。民心如此，朝廷如此，你我還能如何？"

兩位老將軍沉默良久，酒壺漸漸見底。

"姜兄，還記得我們年輕時立下的誓嗎？"藍(lán)武突然問道。

姜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護(hù)國衛(wèi)民，死而后已'。"

"如今國將不國，民被蒙蔽，我們的誓..."藍(lán)武聲音哽咽，"已成笑話。"

姜缺起身，望向京師方向。

夜色中，城墻上的火把連成一片，宛如一條火龍。那是秦會之安排的"慶功宴"，慶祝又一次"擊退"西維軍的"勝利"。

"藍(lán)兄，我決定了。"姜缺轉(zhuǎn)身，眼中已無半點猶豫，"明日一早，我便離開京師，前往方原城。去找老太師，至少...至少能為百姓做些什么。"

藍(lán)武怔了怔，隨即大笑："好！好！同去！與其在此看那奸賊作秀，不如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待將來..."他壓低聲音，"待將來國難真正臨頭時，你我或許還能為這江山，為百姓盡最后一份力。"

兩位老將軍舉杯相碰，一飲而盡。窗外，京師的歡呼聲依舊不絕于耳，而驛站內(nèi)，兩顆赤誠之心已徹底冷卻。

…………

西維軍攻城三日，秦會之也守了三日?？雌饋硐袷窃诳嗍亍?

戰(zhàn)斗也打得極其慘烈。除了秦會之這邊的慘烈是裝的外，其他地方的慘烈是真的。

仗打到這個份上，守軍損失慘重下，城中百姓更加惶恐，趙崢也惶恐之極。他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秦會之身上。

如今，他連質(zhì)問秦會之的勇氣都沒有。這時的他，雖然明白秦會之當(dāng)初走了一步臭棋，給西維軍送出了糧草。

可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事情已經(jīng)錯了，這苦果也只有他自己咽下去。

“相爺，勤王的援兵，我來嗎？！”金殿上，趙銳看向秦會之，滿臉急切道。

周圍的那些朝臣，不少人心生惶恐，但有些知道內(nèi)幕的，反而很鎮(zhèn)定。洛長風(fēng)一派的官員，則是全都一臉的絕望。

當(dāng)然，他們這一派大部分的人辭官，只有幾人還留在朝堂之上，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陛下，勤王的大軍已經(jīng)來了，陛下，不如你親赴城頭，去看看吧！也能給勤王的大軍增加士氣，說不定，他們就將西維軍給大敗了！”

秦會之這時開口道。

周圍的朝臣頓時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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