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號都在海上走了三天了,林月鳴卻從上船開始就足不出戶,幾乎都窩在船艙里。
剛開始施念齊以為她是厭倦了海上的風景,畢竟海上風景壯闊是壯闊,初看也新鮮,但看久了,特別是遠離陸地后,四面八方,從日出到日落都只有海,難免單調(diào)。
但再怎么也不至于從早到晚都不出門,起碼得出來透個氣吧。
后來施念齊又擔心,是不是船上的船工有人不長眼,冒犯了林月鳴。
按理說也不會,因為施念齊特地和幾個主要的頭頭都提點過,這來的是大東家。
大東家是誰,就是給大家發(fā)工錢的人。
誰得罪了大東家,誰就是砸自己的飯碗,立刻給我滾蛋。
在海上沒路滾是吧,我管你,一腳踢下船,自己游回去。
施念齊甚至把林月鳴的房間放在最上層靠里面的廂房,就住自己旁邊。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能有人這么不長眼惹到她,不應該???
施念齊本不是愛是非的人,以前兩人交往,也頗有點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意思,幾個月都見不到一次也是有的,林月鳴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她也不過多干涉。
但林月鳴老是不出來,施念齊實在放心不下,忍到第四天,終于忍不住,主動敲開了她的門。
一進門,施念齊嚯了一聲:
“你這干嘛呢?”
林月鳴的廂房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堆滿了各種文書,桌案上,窗臺邊,床榻上,甚至連地上都是。
船上的廂房空間本來就小,這一堆滿,更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特別是這些文書的紙張都泛黃,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施念齊就更不敢碰,貼著墻站著,又問道:
“我的天,你這幾天不會都在讀書吧,這么用功,這是要考科舉中狀元?”
林月鳴見施念齊來,忙把手上的文書收好,又一路往門口收,給施念齊騰出一塊兒能站的地兒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