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別擔心,雖隔得近,對旁的沒有影響?!?
誰擔心這個了!
武安侯有時候真的,太氣人了。
林月鳴單方面決定,今日的主動回應到此結束。
她收回手,抱了江升換下來的衣裳,干巴巴地說道:
“既無影響,水快涼了,就不耽擱侯爺沐浴了?!?
林月鳴說完就走,都不給江升挽留的機會。
江升看看那吱呀關上的門,再看看還穿在自己身上齊齊整整沒有動過的褲子,有些懷疑,他那看起來柔弱謙順的小娘子是不是借故跑掉的?
前一刻還濃情蜜意,下一刻又冷酷無情,江升把自己扒拉干凈,泡進浴桶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摸著自己起伏的胸膛,覺得自己的心一上一下,好像在被她柔軟的雙手珍重地捧在手心上,翻來覆去,拿捏蹂躪。
林月鳴自然是故意跑掉的,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真的還不熟,她還做不到直接去扒他褲子這么主動。
但是或許還可以再為他再做點旁的。
畢竟比起真的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要讓上官察覺到自己有在努力回應的態(tài)度。
林月鳴把江升換下來的衣裳交給白芷,吩咐她道:
“今日路過園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有桃花已經開了,找人問問管園子的媽媽,看能不能裁一枝花色好的給我?再去把松風琴找出來,擺廂房琴桌上?!?
吩咐完白芷,林月鳴又叫了青黛來:
“看看明前茶和那套定窯白瓷茶具收在何處了?找出來我要用?!?
支使完兩位丫鬟去準備花事和茶事,林月鳴自去廂房選香爐和掛畫。
若是焚香,本也不是燃著香靜坐干等,君子四雅,香事本就是該和茶事、花事、畫事連在一起的。
選香爐的時候,她選的很快,取春之雅意,選了一只定窯白釉刻花折沿香爐擺在書案上。
但到選畫的時候,林月鳴躊躇猶豫許久,才從箱底取了一幅《春曉圖》出來打開看。
《春曉圖》是祖父當年賀她及笄的禮物,因是畫給孫女的,一改林大儒平日作畫的山川壯闊的畫風,反而細細描繪了一副春日庭院,桃李灼灼的細膩場景。
這幅畫,她已經很久沒有掛出來了,君子四雅,她也很久沒有這么大費周章地對待了。
當年祖父送她《春曉圖》時,她待字閨中,尚有閑暇,還常有閑情逸致,擺弄風月。
但自嫁到陸家后,每日瑣事纏身,分身乏術,再也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心力,做這些風雅之事。
林月鳴看畫看得入了神,直到江升帶著一身水汽,快走到她近旁時,她才察覺。
江升頭發(fā)和手都濕著,見她拿著畫,不敢靠太近,怕濕發(fā)挨了畫卷,弄壞了她的東西。
因而他隔了好幾步遠,拿著巾帕按著頭發(fā),勾頭看她的畫,贊了句:
“好畫!”
畫事的重點不是掛畫,而是品畫,江升主動與她品畫,林月鳴從沉思中回過神,笑看向他:
“夫君覺得此畫好在何處?”
江升繞開她,坐在離她遠遠的薰籠旁,確保身上的水汽不管怎么弄都不會濺到她的畫上,這才借著薰籠的熱意,一邊擦頭發(fā),一邊笑道:
“不瞞你說,畫畫這事兒,我是一竅不通,你問我哪里畫的好,我可說不上來,只是看了這畫就覺得,若住在這樣美的畫里,那過得肯定是無憂無慮,美得不得了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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