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妤連忙轉(zhuǎn)過身,看見俞弦那張棒球帽下的精致臉蛋,驟然之間失去了血色。
她整個人也在晃晃悠悠,就好像紙做的一樣,仿佛隨時都能被風(fēng)吹倒。
吳妤趕緊攙扶著好朋友,看著俞弦還是無意識的抓住為陳著買的短衫。
吳妤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落下來。
陳著你這個混蛋,你難道不知道俞弦就是個戀愛腦嗎?
她很早以前就說過,以后自己男朋友要買車買房了,一定會把所有存的錢都給他。
她是真會奮不顧身的啊,你有這樣的女朋友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另一邊,劉麒鳴“熱情”的為陌生人回答疑問后,也準(zhǔn)備和室友去吃飯了,沒談過戀愛的他都沒察覺出來兩女生的情緒變化。
只是無意中瞥了一眼那個棒球帽女生,心里猛地一跳,中大校園里好像除了宋時微,再沒見過和她差不多漂亮的了。
“你等等!”
吳妤叫住劉麒鳴,她打算問清楚陳著的女朋友到底是誰,他們在哪里吃飯,兩人認(rèn)識多久了……
突然手臂一緊,俞弦出聲打斷:“沒事了,你去忙吧,謝謝?!?
聲音低沉,仿佛蘊(yùn)著潛藏在海底的悲傷。
劉麒鳴對她們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就感覺腹中的饑餓感襲來,匆匆跑向食堂。
在這些沒談過戀愛的大學(xué)生心里,干飯永遠(yuǎn)是第一等大事。
“為什么要阻止我?”
吳妤很不理解。
俞弦目光晃動著,沉默了一下:“陳著進(jìn)了學(xué)生會,如果讓人家知道他談兩個女朋友,會對他名聲造成影響的?!?
“你現(xiàn)在還顧著陳著!”
吳妤頓時覺得一股氣堵著胸口,正要不受控制的發(fā)泄出來。
然后就看見,俞弦剛才在外人面前一直強(qiáng)忍著的淚水,此刻如同斷線的珍珠,“滴答滴答”的滑落下來。
無聲無息,但又停不下來,仿佛眨一下眼睛,就是一場傾盆大雨。
吳妤突然什么都不想說了,心疼的扶著俞弦走到樓梯坐下來。
身體有了支撐以后,俞弦把頭埋在枕臂之間,肩膀一顫一顫的聳動著。
她手上依然拿著為陳著買的短袖,淚水滾過牛皮紙袋,落下一條灰色的印記,細(xì)軟又有些彎曲的酒紅色長發(fā),此刻也無力的垂落的下來。
吳妤從沒見過這樣的俞弦。
她們從高一時就認(rèn)識了,但是不管面對軟弱不堪的父親,還是陪著生病的奶奶去醫(yī)院,或者是高中校園里那些告白被拒就開始詆毀的男生……
俞弦不屑過,吐槽過,但是從沒哭過。
她每年只會在清明給母親掃墓以后,回到學(xué)校里會紅著眼眶。
“陳著這個混蛋!”
吳妤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機(jī)要給陳著打過去。
“等一下……”
俞弦眼角掛著未干的淚痕,就像一顆破碎的珍珠,閃爍著悲傷的光澤。
“怎么了?”
吳妤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故巧岵壞寐釧穡俊
“不是。”
俞弦搖搖頭,伸出手背把眼淚一下一下擦干凈。
不過奇怪的是,眼淚好像怎么都擦不完,這邊擦了,那邊又無意識的流了下來。
最后,俞弦索性不想管了,只是帶著重重的鼻音,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說道:“我要親自問他!”
吳妤突然愣了一下。
在這一刻,那個還沒談過戀愛,心里沒有任何軟肋的潑辣川妹子,重新又回來了。
吳妤心想,等到俞弦走出這段戀情的創(chuàng)傷,自己一定要和她談?wù)劇?
吳妤一直覺得,俞弦陷入得實(shí)在太快了,明明開始說好只是“一丟丟好感的火星”,結(jié)果睡一覺起來,就已經(jīng)是漫山遍野的燎原之勢了,這就是戀愛腦的愛情嗎?
這時,俞弦掏出了手機(jī),看著上面“haier”的標(biāo)志,想起買手機(jī)時陳著曾經(jīng)說過的“海爾兄弟”笑話,臉上輕輕綻放著一絲不舍的笑容。
然后深吸一口氣,在眼淚落下來之前,毅然決然的撥了過去。
很快,陳著就接通了電話。
“喂~”
陳著那邊吵吵鬧鬧的,應(yīng)該是真的在食堂。
俞弦沒有說話,她突然之間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喂?在嘛?”
陳著又問了一句。
那邊依然很安靜,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讓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陳著?!?
過了一會兒,俞弦終于出聲:“你在哪里?”
語氣里,似乎也沒有了以往的甜膩和嬌憨。
“我在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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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著感覺是很敏銳的,馬上關(guān)心的問道:“你是感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