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錦衣衛(wèi)源源不斷地搬來新的!
傅凌皓:……
這是?
高鎳解惑道:“這全是三年前抗擊倭寇的有關(guān)文件。”
“三年前,靖王的部下昭武將軍,率領(lǐng)兵部五萬大軍馳援東南沿海。他的兒子沈劍之英勇地沖鋒陷陣,不幸被炸飛了一條腿,成了殘廢?!?
“靖王為他申請了一等功,并授予驃騎將軍頭銜?!?
“但當時有人匿名舉報,沈劍之抵達東南沿海的次日,就被倭寇抓走……用他的命威脅他爹做奸細……”
傅凌皓聽后,立馬懂了,這是要短時間內(nèi)迅速找出那份“匿名舉報的材料,以及對沈劍之父子不利的罪證”。
但,令他費解的是,這與高鎳口中的……“以身相許”有關(guān)系?
呃,關(guān)于“以身相許”,自然是高鎳故意調(diào)侃他,逗他玩的了。
經(jīng)過大半個月的秘密徹查,最后查實――當年,沈劍之確實被倭寇擄走,他爹昭武將軍為了救兒子,還真當了奸細。
原本,他們父子倆是要炸死當時的東南巡撫的,但因沈劍之實在不是當兵的料,連炸藥都不大會使,又愛逞強。
一通胡亂操作后,反倒把他自個給炸飛了!
真相大白后,沈劍之父子成了通敵叛國的罪人,景德帝一怒之下,抄了昭武將軍滿門!
血濺菜市口!
而當年為沈劍之請功的靖王,也落了個失察之罪!
一時,在太子黨的運作下,朝堂上掀起諷刺靖王的聲音。
“連通敵叛國之人,都能輕易蒙蔽他的雙眼,可見靖王……才能有限啊?!?
“虧得靖王手下沒掌兵,否則軍隊還不知要亂成啥樣呢……”
“就是,就這樣的人,還妄圖跟咱們太子殿下爭奪儲君之位?下輩子吧!”
聽到這樣的詆毀,宮里的香貴妃氣得直拍桌案,一通怒罵:
“混賬,將士千千萬,每一個都隔著肚皮,誰能猜到他們內(nèi)心齷齪不齷齪?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宮的皇兒又遠在京城,一時失察,豈非人之常情?”
“他們諷刺什么諷刺?”
香貴妃為自己皇兒抱不平,夜里故意在景德帝身邊淌眼抹淚。
直到確認景德帝一如往常疼愛她的靖王,絲毫未怪罪靖王才消停了。
~
沈劍之丟了小命,那道賜婚圣旨,自然跟著……作廢了!
這可樂呵壞了崔嬌嬌,她第一時間爬上墻頭,朝人去樓空的隔壁府?。ㄉ騽χ遥┐蠛埃?
“惡人有惡報?。∩n天饒過誰??!”
喊完后,她又開開心心地前往靖陽侯府,給傅玉箏報喜。
“箏兒,箏兒,天大的喜訊!”
“我和沈劍之的婚事,解除啦!”
崔嬌嬌那個興奮勁喲,一跳下馬車,就朝候在大門前的傅玉箏跟前跑,一把抱起傅玉箏就開心地轉(zhuǎn)了三圈。
“恭喜,恭喜,我早就說了嘛,事在人為。哪怕是圣旨賜婚,也有作廢的時候?!备涤窆~歡喜地拉住崔嬌嬌雙手,小聲道。
不過,高鎳和哥哥背地里相助的事兒,傅玉箏沒有透露。
高鎳的人情,她領(lǐng)就夠了,崔嬌嬌無需知道。
而哥哥的人情……
若哥哥和崔嬌嬌有緣,哥哥日后自然會告知她。若兩人無緣,又何必以“天大的恩情”裹挾人家姑娘?
總之,一切看緣分。
哪怕傅玉箏很喜歡崔嬌嬌,也絕不會過于干涉她和哥哥之間的感情問題。
當下,傅玉箏熱情十足地邀請崔嬌嬌來府里坐,這還是兩世以來,崔嬌嬌頭回上門呢。
但傅玉箏沒想到的是,她歡歡喜喜牽著崔嬌嬌進門后,大門斜對面停著的一輛馬車里,“砰”的響起了怒拍案幾的聲音。
――馬車里坐著的竟是……慕飛霜。
慕飛霜這大半個月沒折騰任何幺蛾子,因為上回在櫻桃園摔得渾身是傷,下巴也破了皮,壓根……沒臉出門。
雪膚膏抹了大半個月。
今兒,疤痕終于全部消退了,臉蛋恢復白凈水靈了,她才又敢出門的。
卻不想,一出門就聽到崔嬌嬌“婚事作廢”的壞消息,氣得她肺疼!
再瞧見傅玉箏對崔嬌嬌那股熱情勁,她就更火冒三丈!
“傅玉箏,你的圣賢書全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對一個破壞‘哥嫂婚姻’的賤女人那般捧著?”
慕飛霜自從那夜一連做了三個夢,就偏執(zhí)地,把自己當成了傅凌皓的妻子!
所以,瞧見“小姑子”傅玉箏那個“是非不分”的態(tài)度,她就不爽!
當然,不爽歸不爽,慕飛霜也沒傻到直接對傅玉箏下手,她還是找得準目標人物的。
只見她從暗格里掏出幾根極細的銀針,招來護衛(wèi)長,低聲交代道:
“等會崔嬌嬌出門回府時,你找個拐彎兇險的地方,悄悄把這幾根銀針……飛進她趕車的馬匹身上……”
護衛(wèi)長一聽便懂。
這是要讓馬匹在街上發(fā)狂啊?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馬車里的人……不死也得殘廢吶。
唉,這崔姑娘的下半生……怕是廢了。
護衛(wèi)長雖然知曉后果,也心疼崔嬌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遭此橫禍,但他沒法子,身為慕府的奴才必須得聽主子的,否則慘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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