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嫩的身子像小船一樣,在巨浪中不知顛簸了多久,藥勁終于熬過去,月華長公主體力不支沉沉睡去。
待她再次醒轉時,駙馬已離開。
她光溜溜的,不著寸縷。
這讓先頭不堪的畫面一下子闖入她腦海里。
雖說中了藥,可為了讓蘇綠真和木凌皓真真切切記住他倆發(fā)生過的點點滴滴,月華長公主挑選媚藥時,特地選中一款“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行為,卻又腦子清楚,能記住所有細節(jié)”的媚藥。
于是乎,此時此刻,她能清晰地回憶起那些片段。
――她是如何妖嬈地纏住駙馬,主動迎合他。
――甚至她恬不知恥地一再求他多給……
這些片段讓月華長公主羞恥至極!
簡直想死!
她懊悔到想錘死自己,早知道今兒就不下藥了,木凌皓和蘇綠真沒害到,卻把她自個給害慘了!
這簡直讓她無法接受!
她恨得把下唇咬出了血,雙臂死死把自己抱緊。
正在這時,跪地請罪的碧痕聽到動靜,連忙跪行至床榻前,哭喪著臉請罪:“長公主,奴婢……該死,奴婢沒能護住您?!?
指的是駙馬爺換酒,她不敢吱聲之事。
碧痕抽抽噎噎的。
月華長公主聞,猛地擁被坐起,居高臨下盯著跪在地上的碧痕,見碧痕哭得雙眼紅腫。
靜默好半晌,月華長公主才冷冷發(fā)落她:“自己去管事嬤嬤那……領十板子!”
碧痕一怔,只是十板子么?
尋常下人背主,長公主要么是直接拖下去杖斃,要么是發(fā)賣。而十板子頂多是屁股開點小花,將養(yǎng)十天左右就能沒事了。
這可以說是……不痛不癢的懲罰。
碧痕連忙感激地磕頭謝恩,旋即生怕長公主反悔似的,忙不迭地退出房門自去領罰去了。
碧痕不知道的是,她一走,月華長公主就忙不迭地喚進來別的小丫鬟,伺候她穿衣打扮。
隨后,急匆匆就要起駕回宮。
這長公主府,她竟是一刻鐘也不敢待下去了。
為何?
大抵是先頭駙馬那番“嚴肅的談話”讓她心底生了畏懼。在宮外,在遠離皇兄的地方,她失去了安全感。
迫不及待想飛撲回皇兄身邊,尋求庇護。
如今,連月華長公主都如此畏懼駙馬,更甭提碧痕了,這也是她今日輕輕放過碧痕的原因。
她帶上婢女腳步匆匆穿過花園前去搭乘馬車的路上,忽地聽到一聲嬌笑:“駙馬爺,妾身戴上這朵好看嗎?”
月華長公主聞,腳步一滯。
她循著聲音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池塘柳樹下,蘇綠真嬌笑地站在木邵衡面前,白嫩小手將一朵紅牡丹別在鬢邊。
“搔首弄姿的賤貨!”
月華長公主一看就生氣,忍不住就想上前教訓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蘇小妾。
她花圃里的紅牡丹,也是她一個小賤妾可以隨意采摘,隨意佩戴的么?
懂不懂規(guī)矩?
可腳步才往前邁了兩步,突然發(fā)覺木邵衡轉頭往這邊看過來,月華長公主一下子……慫了,急忙往花樹后躲去。
莫名有些怕他。
她不敢再看,甚至飛速閉上眼。
此刻若有人細心去瞅瞅這位長公主,就會發(fā)現(xiàn)她黝黑細長的眼睫毛……正抑制不住地顫抖,活像兩只嚇得發(fā)抖的黑蝴蝶。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們:……
完全看不懂她們家長公主怎么了?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長公主,居然膽慫地……躲起來?
還嚇得眼睫發(fā)顫?
此刻的月華長公主沒閑工夫去猜測丫鬟們的心思,她正豎著耳朵仔細聆聽動靜,沒聽見駙馬走過來的腳步聲,她才舒了口氣。
她已經打定主意,一回皇宮就和離!
和離!
和離!
和離!?。?
抬腳離開前,忽地又一陣嬌笑聲傳來,月華長公主忍不住又回頭去看。
透過花樹枝丫,只見蘇綠真忽然妖嬈地雙臂吊住駙馬脖子,她踮起腳尖去親吻駙馬下巴。
“恬不知恥!”
“騷貨!”
月華長公主忍不住低聲罵道。
罵完后,她及時收回眼,頭也不回地快步奔去馬車。
話說,蘇綠真這陣子可是沒白做女人,把各種伺候男人的絕活都學到了,能輕輕松松就伺候得駙馬爺渾身舒坦。
就說此刻吧,蘇綠真像只小貓似的,輕輕啃咬駙馬爺?shù)南掳?,力道不大不小,恰好讓駙馬爺癢癢的。
很是舒服。
忽地,蘇綠真腦海里劃過“駙馬爺霸氣親吻長公主”的一幕。
她跟了駙馬爺這么久,卻連舌尖觸碰是什么滋味都沒嘗過,要么駙馬直接跳過親嘴的步驟,要么就是“蜻蜓點水”般隨意觸碰一下她紅唇就往下挪。
蘇綠真不甘心,她見駙馬爺此刻心情好,忍不住就把駙馬爺脖子往下一勾,她仰起紅唇就對準男人的紅唇貼上去。
不料,剛擦碰了一下皮,木邵衡就果斷……別過臉去。
那果斷的速度,讓蘇綠真身子僵住。
“駙馬爺……”蘇綠真委屈地呢喃。
木邵衡低頭看著她,探出食指壓住她紅唇,低聲笑道:“小綠綠,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別逾矩?!?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他從不親吻妾室。
這輩子他只親吻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大婚之夜的“床替”冰雪,另一個則是近日才得到手的月華長公主。
說罷,他輕輕推開吊住自己脖子的蘇綠真。
蘇綠真:……
她身子越發(fā)僵硬起來,她生怕惹惱了駙馬爺,忙乖巧地挽住男人胳膊認錯:
“駙馬爺,別生氣,小綠綠以后會謹記規(guī)矩,絕不敢再逾矩半點?!?
木邵衡卻道:“我有點事要去書房處理,讓丫鬟陪你接著逛?!闭f罷,疾步離開。
蘇綠真委屈得直想哭。
來到前院,木邵衡喊來管家問:“長公主出門去哪了?”
原來,方才在花園里,他雖然沒瞥見及時躲藏起來的月華長公主,但她身后跟隨著的一眾丫鬟,卻大喇喇地站在小徑上。
但凡眼沒瞎,都猜得出她們主子是誰。
管家回道:“長公主回皇宮去了?!?
“回皇宮了?”木邵衡意外地挑了挑眉。
自從分居后,他們父子和蘇綠真再回長公主府,就算作是“客”了。
“客人”還在,“主人”卻偷偷溜回了皇宮?
怎么看怎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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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月華長公主,她乘坐的馬車一駛出長公主府,她心頭驀地松快起來,再進入皇宮大門,她仿佛又徹底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