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傅玉箏午睡起來,一眼瞥見西窗邊厚厚一摞科考書,她尋思著該找機會送給木凌皓。
宜早不宜遲,就今日吧。
跟娘親和姐姐溝通后,娘親表示作為長輩她不方便貿(mào)然前去,但兩個女兒作為同輩則無礙。
最后,傅玉箏和姐姐傅玉舒一同前往。
姐妹倆坐上馬車,不久便抵達了京城的長公主府。
巧梅和弄月也都跟了來,其中新提拔的弄月尤為殷勤,主動上前叩門。
門開后,弄月笑著通報來意:“靖陽侯府的小姐,前來拜訪您家世子爺?!?
不想,長公主府的守門小廝,早已得到過明確的指示。一聽來者是靖陽侯府的人,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將紅木門“嘎吱”一聲關(guān)上。
一臉的不待見!
弄月:……
一臉茫然地轉(zhuǎn)身求助巧梅。
巧梅跟隨小姐出過多次門,積累了豐富的辦事經(jīng)驗。她深吸一口氣,再次上前敲門,并朝門里喊道:
“錦衣衛(wèi)來了,快開門!”
果然,一聽到錦衣衛(wèi)的名號,紅木門迅速“嘎吱”一聲打開了。
然而,守門的小廝探出頭來,左右張望時,卻并未發(fā)現(xiàn)錦衣衛(wèi)的身影。
他因此不滿地朝巧梅吼道:“敢假冒錦衣衛(wèi)?小心我舉報你!”
巧梅毫不畏懼地嗤笑道:“也不去打聽打聽,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我家小姐什么人,你舉報誰?你這個刁奴,再不去通報你家世子爺,小心錦衣衛(wèi)滅你全家!”
面對這種狗仗人勢的惡仆,絕對不能慣著。
小廝被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于透露了實情:
“我家世子爺已經(jīng)不住在這了,昨夜搬去了西邊小弄胡同的木府。你們?nèi)ツ菍と税??!?
看到這一幕,弄月不禁眼前一亮,還是自家未來姑爺?shù)拿^威力無窮??!
他們掉轉(zhuǎn)馬頭,很快就來到了小弄胡同,找到了木府。
馬車里,傅玉箏撩起窗簾,好奇地打量著這座木府。
雖然占地面積比不得豪華氣派的長公主府,但西南木府家大業(yè)大,在京城置辦的宅院也相當寬敞,至少比一二品大員的府邸大上一半。
這回,只等了片刻,世子爺木凌皓就親自出來迎接了。
“兩位傅姑娘好?!蹦玖桊崆榈刈呦屡_階,來到馬車前,伸出手來扶兩位姑娘下車。
伸出手攙扶,按照大周國的禮節(jié),他應(yīng)該這樣做。
傅玉舒先扶著木凌皓的手,下了馬車。
接著,傅玉箏也沒客氣,柔柔小手很自然地放在木凌皓的掌心,借助他的力量,穩(wěn)穩(wěn)地走下馬車。
然而,這一幕,恰好被陳黛羽撞見了。
今日,首輔千金陳黛羽,到親戚家串門,出來時剛好看見傅玉箏將小手放在木凌皓的掌心。
不僅如此,傅玉箏面對木凌皓時,還笑得格外甜美。
平日里,可沒見她如此對旁人笑過!
“好哇,占著高鎳未婚妻的名,卻背地里勾搭上了西南木府世子爺?!?
陳黛羽嘴角勾起一絲陰毒的笑意,“傅玉箏,若高鎳知道你給他戴了綠帽子,他弄不死你!”
呵呵,她陳黛羽今生是得不到高鎳了,但絲毫不妨礙她鏟除傅玉箏,讓她也照樣得不到。
說干就干。
親眼瞧見傅玉箏與木凌皓笑盈盈地進入木府,關(guān)上大門后,陳黛羽立刻吩咐馬車夫快馬加鞭趕往錦衣衛(wèi)衛(wèi)所。
聲稱有絕密消息稟報。
然而……
當陳黛羽來到錦衣衛(wèi)衛(wèi)所時,卻被門衛(wèi)大手一推:“滾,這里不是小姑娘鬧著玩的地方?!?
竟是連門都進不去!
陳黛羽氣得咬唇,索性自報名諱:“你可看好了,我乃首輔千金陳六姑娘?!?
她以為爹爹乃當朝首輔,走到哪都好使。
不料,門衛(wèi)依舊一臉兇相:“滾,別說陳家六姑娘,就是你娘來了,也照樣給老子滾!”
首輔的名頭雖然響亮,但到了錦衣衛(wèi)這兒,卻是一文不值。
因為他們的頭兒高鎳,壓根就不待見首輔!
說罷,“砰”的一聲,大門緊閉。
陳黛羽就像一只討嫌的流浪狗一樣,被無情地拒之門外。
“哼,眼下拒絕我,等會耽誤了事,看你家頭兒不收拾你!”陳黛羽單手叉腰,一只手指著大門叫囂。
可再也沒人出來搭理她。
沒法子,陳黛羽只能氣呼呼地回到馬車上,坐在車里等高鎳出來。這一等啊,就是一個時辰。
終于,“嘎吱”一聲門響,一身黑錦衣的高鎳英姿勃勃地出來了!
陳黛羽跳下馬車,興奮地迎了上去:“高大人,我有個絕密消息告知你,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高鎳視而不見,直接翻身上馬,夾緊馬腹就要往前奔。
陳黛羽忙拽住馬韁,試圖逼停他。
卻被高鎳毫不留情地一腳踹翻在地,大馬快速沖了出去。
陳黛羽可不想便宜了傅玉箏,她索性豁出去了,迅速爬起身來,朝高鎳背影大聲喊:
“高大人,傅玉箏給你戴綠帽了,她背著你,同西南木府的世子爺木凌皓……眉來眼去呢……”
這一通喊,果然逼得高鎳倒了回來。
陳黛羽得意地笑了,湊上前去預(yù)備透露更多。
不料,高鎳直接拎起馬鞭,狠厲地甩了她一鞭子。
力道太大,“嗤啦”一下,她胸前衣襟裂開,肚兜也裂開,白嫩嫩的胸脯露了出來,上頭一道鮮紅的血痕。
“啊――!”陳黛羽疼得捂住胸口,同時也羞澀難當。
此時,馬背上的高鎳依然一張笑臉,雙眸里的笑意甚濃,但口里蹦出的話卻絲毫不憐香惜玉:
“陳六姑娘,你膽敢公然污蔑我的未婚妻,你可知等待你的懲罰是什么?”
陳黛羽忙搖頭道:“我沒有污蔑傅玉箏,她此刻正孤身一人,在小弄胡同的西南木府里,與木凌皓眉來眼去,我親眼瞧見他倆手拉手進的門……不信,你可以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捉奸啊……”
話音未落,高鎳已揚聲吩咐青川:“給我掌嘴一百下!再敢胡亂語,直接拔掉她滿嘴的牙!”
陳黛羽:???
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高鎳:“你為何就是不肯信我一次呢?”
高鎳已懶得聽她說話,調(diào)轉(zhuǎn)馬頭,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青川領(lǐng)命,立馬吩咐兩個錦衣衛(wèi)一左一右反剪住陳黛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