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提拔上來的弄月應(yīng)聲而入,她殷勤地服侍小姐穿衣,態(tài)度比上次從容許多。
看到小姐身上淡淡的淤青,她不再像上回那樣傻乎乎地詢問“是否生病了”。
不過,當(dāng)她看到一顆顆小草莓從肩胛處蔓延至小姐的肚兜里,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展開了想象,那玩意兒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
突然,弄月的目光定在了小姐蔥綠色的肚兜上。
她愣了愣,納罕地問道:“小姐,是不是床上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怎么把你的肚兜都刮壞了。我給你換一件新的吧?!?
傅玉箏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蔥綠色肚兜上的牡丹葉子竟然崩開了線,崩開的地方還隱隱有……牙印。
她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昨夜的一幕,她不肯給高鎳觸碰那兒,抓著他的手推開,高鎳卻趁著藥勁反攥住她的手腕,隔著肚兜就咬上了……
她的肚兜就是這樣被咬壞的,想到這里,傅玉箏的臉頰不禁漲紅了。
這時,巧梅走了進(jìn)來,看到小姐臉上又露出了上次浴室里的神情,她以為又是弄月沒有伺候好,于是趕緊走到衣柜前,接過弄月手上的活兒,眼神示意她離開。
弄月:……
她又做錯什么了?
怎么每回都被趕走???
弄月有些想不通,低著頭委屈噠噠地退出了房間。
~
肚兜壞了,傅玉箏首先想到了京城最大的繡坊“錦繡閣”。拉著娘親和姐姐一道出門逛逛。
真是無巧不成書,她們竟然在錦繡閣一層大堂遇見了上回的小哥哥,木凌皓。
傅玉箏眼睛一亮,歡快地走了過去:“小哥哥,真湊巧,這兒都能遇上你!”
木凌皓坐在大堂的窗邊,陽光灑在他身上,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看書。聽到傅玉箏的聲音,他抬頭一看,頓時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傅三姑娘,真巧啊?!彼p聲說道。
當(dāng)木凌皓看到陶櫻和傅玉舒時,他放下書本,恭敬地向她們行拱手禮:“侯夫人?!?
“快免禮。你胳膊還傷著呢,小心崩血,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些。”陶櫻滿臉心疼地握住他被狼狗咬傷的那條胳膊,讓他坐下休息,不必多禮。
傅玉箏注意到他擱放在高幾上的書,是春闈要考的策論,她好奇地問:“小哥哥,你怎么到錦繡閣里來看書了?”
這里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是做生意的地兒,哪里適合看書?。?
回府里書房去看,不香嗎?
木凌皓眼中閃過一絲暗色,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他微笑著說:“看書的關(guān)鍵在于心靜,不在于環(huán)境。在哪里都能看進(jìn)去?!?
傅玉箏驀地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是因為春闈在即,月華長公主故意帶他出門,耽誤他看書嗎?
這時,她注意到那本書有些不對勁。仔細(xì)一看,竟然缺頁了!隨手翻了起來,處處是殘頁,絕對是人為撕毀。
更夸張的是,每十頁里就能缺了三四頁,這書還怎么看?
豈非耽誤科考嗎?
陶櫻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問道:“這書怎么破成這樣?為什么不買本新的呢?”
木凌皓身邊的小廝委屈地說:“買新的也沒用,長公主還是會把它撕成這樣的?!?
木凌皓瞥了小廝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小廝意識到自己失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傅玉箏心頭卻異常惱怒,想起駙馬爺那句話“你真不配當(dāng)他母親”,月華長公主是真不配啊,惡毒得讓人側(cè)目!
正當(dāng)這時,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月華長公主與一位貴女并肩而下。她的目光瞥見了傅玉箏,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旋即,月華長公主揚(yáng)聲道:“蘇姑娘,你昨兒肚兜被高鎳咬壞了,這買肚兜的錢可得讓高鎳出,別傻乎乎地自己承擔(dān)?!?
“女人啊,就該對自己好點(diǎn),該花男人的銀子就花,千萬別害臊?!?
陶櫻:……
傅玉舒:……
傅玉箏:……
不止傅玉箏母女三人震驚了,整個大堂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議論紛紛。
“什么?高鎳咬壞了蘇姑娘的肚兜?”
“哎呀,高鎳和傅玉箏還沒成親呢,就和戶部尚書之女蘇綠真搞在一起了?”
“聽說昨夜高鎳去戶部尚書府赴宴,后來不知怎的,就和蘇尚書的庶女滾了床單?!?
“天哪,難道蘇綠真要先于傅玉箏進(jìn)門嗎?”
“看這情況,只能先納妾后娶妻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傅玉箏忽地覺得高鎳不愧是錦衣衛(wèi)頭頭,昨夜就已預(yù)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死賴在她床上不肯走。
若他昨夜沒來尋她,亦或是提前真走了,今天聽到月華長公主的這套說辭,她說不定真的會抓住高鎳的衣領(lǐng),逼他給個明確的解釋。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咬破蘇姑娘的肚兜?!你還要臉不要?”
實在是月華長公主太敢說,而蘇綠真面上的羞澀之意也太過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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