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長公主夫婦也投來了目光。木邵衡的目光在爹爹臉上停留片刻,而月華長公主的目光則停留在了爹娘……十指緊扣的手上。
注視的時間,甚至有點長。
收回眼神后,月華長公主淡然地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抿著酒。雖然每次只喝一點點,但她卻連飲了三四口。
她的神情雖然淡漠,但她的飲酒動作,典型地在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
就在此時,傅玉箏一家子走近了。木邵衡笑著起身,向傅嘯天拱手:“靖陽侯。”
傅嘯天這才松開陶櫻的手,也恭敬地回禮:“見過駙馬爺?!?
陶櫻則帶著兩個女兒,向長公主夫婦屈膝行禮:“見過長公主,見過駙馬爺?!?
然而,月華長公主似乎真如仙子般,在天宮高高在上慣了,壓根瞧不起凡間的螻蟻。
她神色倨傲地端坐在席位上,優(yōu)雅地品嘗著手中的果子酒,連個“斜眼”都沒賞給陶櫻母女三人。
一直維持屈膝行禮動作的傅玉箏:……
將對她娘親的“鄙視”放到明面上的,這么多年來,月華長公主還是頭一個。
甚至,傅玉箏也感受到了月華長公主對自己的輕視和不屑,這位傲然不可一世的長公主,大抵認(rèn)為傅玉箏不過是商賈之女腹中爬出來的,不屑一顧。
傅玉箏心頭一個冷笑。
好得很,她長這么大,還是頭回感受到被人如此鄙視呢。
――行禮行得她膝蓋都酸了,也沒等來一句“免禮”。
駙馬爺木邵衡見狀,面色微顯尷尬。又等了一會,見月華長公主始終不搭理,他只能替月華長公主給陶櫻母女三人道:“免禮”。
緊接著,他端起一杯酒,向陶櫻母女三人賠罪道:
“月華長公主不善交際,如有得罪之處,請各位海涵?!?
說罷,他一飲而盡。
然而,駙馬爺木邵衡這一番舉動,卻換來月華長公主淡然一瞥,似在譴責(zé)他多事。
木邵衡便越發(fā)尷尬了。
傅嘯天沒說什么,也沒瞥月華長公主一眼,他只是體貼地扶著陶櫻的腰肢,讓她入座。
夫妻二人緊挨著案幾坐下。
而傅玉箏和傅玉舒兩個女兒則在他們的身后各自加了一把椅子,離案幾稍遠(yuǎn)一些。
由于月華長公主和傅嘯天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大殿中的許多知情者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他們這邊的動靜??吹皆氯A長公主傲然冷淡的態(tài)度,一些貴婦開始竊竊私語。
“我冷眼旁觀,十幾年過去了,這月華長公主的性子怎么越來越冷淡了?”
“興許嫁給不愛之人,婚后日子不順心吧。聽聞月華長公主至今沒有生養(yǎng),膝下那個所謂的嫡長子,其實是庶子過繼在名下的?!?
“喲,這就難怪了。自己生養(yǎng)不出,還得天天對著小妾的孩子……百年之后,整個西南木府都要交給庶子。甭說她是高貴的公主了,就是普通的世家貴女也受不了啊?!?
“要我說,還是靖陽侯夫人(陶櫻)好命,只生下兩個女兒,也沒見靖陽侯納妾什么的,后院干凈得很,真是讓人羨慕?!?
“靖陽侯夫人怎么說呢,命也算不上太好。她頭胎生的是個兒子,偏偏剛一出生就沒了氣。后來生完小女兒,又難產(chǎn)傷了身子,這才再也懷不上了??删戈柡钣芯粑灰獋鞒邪。偛荒芤惠呑記]兒子……納妾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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