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箏剛走出鎮(zhèn)國公府大門,便瞧見巧勝探頭探腦的身影,他站在馬車旁,神情緊張而期待。
巧勝見傅玉箏走來,連忙迎上前,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人聽見一般:“小姐,有眉目了?!?
傅玉箏微微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巧勝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注意他們后,才小聲告知傅玉箏:“巧蘭今日輪休,她居然沒回村里,而是偷偷摸摸去了書院后山一座小木屋里,與……男子私會。”
傅玉箏聞,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自打上個月的賞花宴上,確定這一世的巧蘭已經(jīng)叛變后,她便暗中委派巧勝查清楚巧蘭叛變的真相。
如今,終于有了線索。
傅玉箏不動聲色地問:“那個男人是誰?”
“是……是二房的大少爺傅景玄。”巧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傅景玄?
傅玉箏一個冷笑。
好啊,好,真是好得很吶。
傅玉箏一直對巧蘭背叛自己的原因感到好奇,曾想過,可能是傅玉瑤以她爹娘老子的性命威脅她,才使得七歲就跟隨自己一同長大的巧蘭不得已叛變。
若真是為了爹娘老子,傅玉箏還會高看她一眼。
結果呢,居然只是為了一個男人,為了爬床做妾,就把傅玉箏給賣了。
真是個賤骨頭。
傅玉箏心中一沉,臉上卻維持著平靜,淡淡地問道:“他們在里面待了多久?”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鼻蓜倩卮鸬?。
傅玉箏抿唇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去將巧蘭和傅景玄私會的事情,告訴首輔千金陳黛羽?!?
甭看陳黛羽瞧不上傅景玄,如今到底定了親成了她未婚夫,以陳黛羽那炮仗性子,不去點一炮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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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傅玉箏與爹娘和姐姐吃過晚飯,圍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閑聊呢。
忽地,一個門房婆子急匆匆地奔來,打破了這份和諧。
她氣喘吁吁地回稟道:“侯爺,夫人,首輔陳夫人帶著陳六姑娘,氣勢洶洶地打上門來了。”
原來,在今日下午,陳黛羽跑去書院后山捉奸,果真將小木屋里的狗男女抓了個正著,正是二房的大少爺傅景玄和丫鬟巧蘭。
若是半年前,這個消息必將如同一道驚雷,炸得傅嘯天和陶櫻心頭發(fā)焦,然后急急忙忙為二房出謀劃策,把與首輔陳夫人交涉的活兒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可這幾個月,大房和二房的關系每況愈下,傅嘯天和陶櫻完全不關心,輕描淡寫地推脫道:“大少爺?shù)氖聝?,讓二太太去解決便是?!?
然而,陳黛羽哪里肯依?
她認定巧蘭是傅玉箏的丫鬟,此事必須找傅玉箏掰扯個清楚。
自然,陳黛羽私心里真正的意圖,則是上回“下藥”之事敗給了傅玉箏,導致她凄凄慘慘要下嫁,心頭不服氣呢,預備今夜狠狠羞辱傅玉箏一頓。
于是,她執(zhí)意抓著傅景玄和巧蘭奔到了上房。
傅玉箏抬眸望去,只見傅景玄面容完好無損,但身上的白玉蘭錦袍則沒眼看了,又是用腳踹出的繡鞋印,又是潑上的茶漬,還有泥巴地里滾出來的污泥。
而巧蘭更是狼狽不堪,衣裳撕爛,衣不蔽體,臉蛋上還布滿了抓痕,算是毀容了。
見這對狗男女如此狼狽,傅玉箏忍不住用帕子捂嘴,躲在姐姐身后偷偷笑了笑。
一個字,該。
“小姐,奴婢和大少爺是真心相愛的……”
巧蘭先頭還心底發(fā)慌,此刻見到傅玉箏就如尋到了主心骨,拼命掙脫陳府婆子的束縛,撲通一下,沖到傅玉箏面前跪倒,苦苦哀求。
傅玉箏:???
頗感驚訝,當真是陷入愛情的女子會失去腦子呢,這巧蘭不會以為,她和傅景玄的私情曝光,就能趁機躋身妾室吧?
“閉嘴,不知廉恥的東西?!备涤窆~冷聲呵斥巧蘭。
上一世,巧蘭勾結傅玉瑤剮下她的面皮,那股恨意翻滾,傅玉箏也就不客氣了,對準巧蘭心窩,一腳猛踹過去……
就把巧蘭踹得一頭撞在石桌上,額頭擦破好大一塊皮。
“怎么,傅三姑娘,你的婢女行為不檢點,爬上了府里少爺?shù)拇?,就踹得她擦破點皮,便算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