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箏剛一口茶水到嗓子眼,聞險些沒嗆死,捂著胸口咳得滿臉通紅。
那個該死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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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陽侯府。
傅嘯天動用人脈,各個衙門出動大量官差,明著上街巡邏,實則尋找小女傅玉箏。傅嘯天自己,也親自帶上侯府護衛(wèi)隊四處打探。
可以說,因為傅玉箏的失蹤,街上官兵倏地多出十倍不止。稍微眼明心亮點的,都曉得出大事了。
陶櫻在府里坐立不安,手扶門框死死望向大門方向,焦急地等待小女兒歸家。
傅玉舒紅著眼圈,生怕妹妹兇多吉少。
二太太喬氏假意關(guān)心,去左鄰右舍求人幫忙,實則大嘴巴一通亂說,搞得街坊鄰居全都知曉傅玉箏被歹人打暈扛走了。
一個個上門安撫。
“侯夫人莫急,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興許過會子就找回來了?!?
“去人牙子那問過沒?”
“那么漂亮的姑娘,哪個不長眼的歹人會賣去人牙子那?能賺幾個錢?要賣也該賣去……”后頭的話沒說,明眼人都懂。
“……姿容絕色的姑娘,真要落入那等臟污地,非被糟蹋死不可?!?
“說的是呢?!?
一句又一句,沒一個盼著好的,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全往傅玉箏身上潑臟水,等著看京城第一美人從神壇隕落。
見話題越說越歪,陶櫻急忙往回拉:“各位嫂子多慮了,我小女兒一向貪玩膽大,偶遇好姐妹,偷溜去別處玩也是有的。”
傅玉舒也做證:“我妹妹打小頑皮,類似的事情在西北就發(fā)生過,不足為奇?!?
街坊鄰居表面應(yīng)承,內(nèi)心紛紛癟嘴,那就等著瞧。
傅玉瑤因為容貌有損,只敢躲在屏風(fēng)后偷聽,見話題打住哪肯干?慫恿二哥傅景明去爆料。
二少爺傅景明瞅瞅窗外西沉的月亮,琢磨著夜深了,堂妹應(yīng)該被糟蹋過了,就算救出來也非黃花閨女,這輩子已經(jīng)完了。
得,看在堂兄妹的情分上,別讓她死在春香樓了。
所以,傅景明及時道:“大伯母,我好像看到歹人往……春香樓的方向去了。讓大伯父找人去春香樓看看,興許三妹妹就在那?!?
春香樓?
哎喲,在座的貴婦人就沒有不知道春香樓的,那可是京城勢力最雄厚的青樓,也是京城貴女的噩夢之地啊。這些年,折損在春香樓的貴女不知凡幾,統(tǒng)統(tǒng)有去無回,死的死,瘋的瘋。
可以說,豪門世家的貴女們,一談春香樓,集體色變。
這傅玉箏真要賣去了那,菩薩都救不回。
她爹爹靖陽侯的政敵們,嘖嘖嘖,三四十歲的壯漢居多,一個個排著隊上,就傅玉箏那副嬌嬌身子板,怕是今夜都扛不過,就咽氣了。
陶櫻聽了傅景明的話,氣得扇他一耳光:“你胡說八道什么?”
哪怕是真的,也不該當(dāng)著外人的面捅出來。悄悄告知,讓孩子她爹私底下去營救才是。
這樣捅出來,不是置小女兒于死地嗎?
日后哪還有安生日子過?
何況,早知道在春香樓,為何不早說?非要挨到現(xiàn)在,是盼著她女兒糟蹋在那嗎?
一向溫婉的陶櫻,恨不得撕了傅景明。
傅景明挨了一巴掌,越發(fā)要給出有力證明,佐證傅玉箏就在春香樓。
不過,他還未宣之于口,門房婆子大喜地跑來:
“侯夫人,大喜,大喜,咱們?nèi)媚镆桨不貋砹耍 ?
“剛剛錦衣衛(wèi)來報,他們指揮使高大人,要親自護送回來!”
傅玉瑤一聽錦衣衛(wèi),嗤的一聲,憑什么錦衣衛(wèi)親自護送回來,就是平安歸來?依她推測,壓根是錦衣衛(wèi)搜尋到春香樓,從男人身下救出來的!
哼,照樣破鞋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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