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起身,去了陳總身邊,彎身給對方倒了一杯酒。
陳總的視線在我臉上轉了轉,抬手就要覆到我腰上,卻被我用酒杯躲開,陳總,敬你。
陳總臉色訕訕的,也不好再繼續(xù),把酒水喝干凈了。
我退回趙毅身邊,又變成了那副乖巧的姿態(tài)。
中年男人們總算步入正題,開始聊今晚的正事兒。
聊完后,有人說:我剛在一樓大廳見到裴寂了,那氣場可真強啊,裴家是不是打算讓這個二兒子當繼承人裴大公子就愿意
真正的豪門,這些兄弟之間的爭斗可厲害的很。
裴大公子溫潤優(yōu)雅,跟草根里混出來的裴寂氣質都不一樣,裴寂手段狠,裴家其他人也怕他,我聽說大公子挺縱容這個弟弟的,就是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
呵呵,豪門內這些彎彎繞繞,我們小老百姓怎么清楚,我給裴寂遞名片,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那是你討好錯了人,以前我在宴會上見過他,當時夸了他身邊的秦小姐兩句,他就把名片接了。
趙毅今年三十九歲,聞看向我,眼底有些同情。
我早就習慣了,安靜的聽著。
裴寂對秦薇是真好,這幾年的宴會,走到哪兒都把人帶著,聽說當年差點兒就跟秦薇結婚了,結果被個不入流的女人下藥。
說起這個,好像沒人見過他家里那位長什么樣子吧
大家開始放肆猜測裴寂跟家里那位的關系,會不會十分厭惡,或者甚至已經將這個上不得臺面的賤女人挫骨揚灰。
趙毅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一聲輕笑,這個事兒,溫助理最清楚了,不如溫助理說說,裴寂有沒有把人挫骨揚灰。
我的睫毛顫了一下,視線在現場這幾張八卦的臉上掃過,輕聲道:這是個法制的社會。
幾人瞬間笑了出來,都說她幽默。
趙毅也跟著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混過裴氏高層的人,跟現場這幾人不一樣。
我也跟著笑了笑,然后借口去洗手間。
我站在女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
額頭還是一陣陣的暈眩,有些想吐。
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出去的時候,看到了靠在旁邊的裴寂。
五層都是普通包廂,他怎么會下來
但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這個。
裴寂。
我喊了一聲,問道:你不是在外面出差么那你明天有空了嗎
他的視線在我的臉頰上轉了轉,明天周末,民政局沒人上班,你這腦子,好像也就適合在家里當全職太太。
我習慣了他的挖苦,沒什么情緒,看向趙毅所在的包廂,那我周一聯系程淮。
以前我倒是經常給他打電話,但他一直都不接,后來我就習慣給程淮打電話了。
裴寂冷嗤,隨你。
我沒再說其他的,抬腳就要回剛剛的包廂,卻聽到他說:在家里當全職太太,還不比在這里被一群中年油膩男人說三道四強么溫瓷,我記得你以前心氣不是挺高的。
結婚三年,他回家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我所有的心氣,早就在抑郁癥里耗光了。
這幾年我用了很多辦法,才讓自己好起來。
裴寂,我覺得在這里比在你身邊有尊嚴。
裴寂周身的氣息一冷,眼底的情緒變得很恐怖。
他幾乎是快步走近,一把拽過我的手腕,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的下巴被他掐得很疼,嘴角抿了一下,溫淡的看著他。
裴寂的眼底危險詭譎,漆黑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