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的是秦薇那條。
我看到自己織了兩個月的圍巾浸泡在酒水里,不知道為什么,臉色一瞬間白了。
心臟又鈍又麻。
秦薇嘆了口氣,安慰似的挽住我的胳膊,溫瓷,你別生氣啊,這條回去洗洗還能再用。
我依舊沒理她,而是看向裴寂。
他垂著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
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微妙。
我就像是攪合了人家歡歡喜喜的一場聚會,大家起身都說要離開了。
我坐在原地沒動。
看著被丟棄在茶幾上的圍巾,就像我一樣可悲。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我盯著也要起身的裴寂,輕聲道:裴寂,生日快樂。
裴寂仿佛沒聽到,這周圍一圈都是他的圈內(nèi)好友,他二十一歲的時候才被裴家找回來,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白手起家的商業(yè)新貴,陪在他身邊的是十九歲的我。
七年時間,商業(yè)新貴已經(jīng)成為了權貴中心的巨子,但我們兩人的感情早已蕩然無存。
那些一起吃苦,藉藉無名的艱難時光,仿佛上輩子的事情。
裴寂讓人將秦薇送回去。
秦薇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碰了一下,你們有話好好說,別總吵架。
有人輕嗤了一聲,薇姐,你脾氣是真好啊。
我不是脾氣好,只是覺得當年的溫瓷也不懂事,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個屁,毀了別人的一生,又恬不知恥的搶了你的位置,怎么好意思再出現(xiàn)。
聲音厭惡透頂,越來越小。
我坐著,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每一寸的血液都涼透,唇色也淡了幾分。
我抓過濕透的圍巾,起身看向裴寂。
裴寂。
我喊了一聲,聲音乖巧。
裴寂的西裝已經(jīng)搭在手臂上,聞輕輕扯了一下領帶,沒看我,眉宇肉眼可見的有些煩躁,又想說什么
我笑了笑,淡色的唇里吐出一句,我們離婚吧,裴寂。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訝異,眉眼陰鷙層層落下,這是什么新把戲當初下藥讓我碰你,現(xiàn)在清高的要離婚。溫瓷,你不嫌累嗎
對不起,耽誤了你三年,但我這次是認真的。
裴寂眼底的諷刺一寸寸消失,猛地將我一把拉近,指尖大力掐著我的下巴,看到我痛得皺起眉,那股莫名的憋悶才緩和許多,你現(xiàn)在說耽誤你他媽三年前干什么去了我我告訴你,要離婚是吧,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我凈身出戶。
我的眼底干凈,嗓子依舊溫淡,不染塵埃。
當年裴寂被裴家找回來后。
陪在他身邊的我就被裴家父母認了干女兒。
誰都知道,裴家這是不想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二公子,跟一個身世平平的女人結婚,索性給了個干女兒的身份,堵住了眾人的嘴。
裴寂盯著我清冷的面容,喉嚨無聲滾動著,轉身。
行,凈身出戶,你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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