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兒從第一次見她戰(zhàn)馬就稀罕,還問過她,農(nóng)家女有一日能不能買馬?想起名叫瀟灑,田芯還表示價錢不是問題,她是正經(jīng)過日子人,積攢積攢到時就有錢了。
所以呂巖笑著吐槽:“我看她是用面泥捏不出來馬,才變成驢?!?
賈萊聽到呂巖說話聲,猜到手下說的,二道河來了兩輛裝載滿滿登登的驢車年禮,捆得高高的,其中有一大半是給了呂巖,他挪動兩步不再和身旁將領(lǐng)說話。
平日里,眾將領(lǐng)也沒空聊家常,只有等候大將軍時能閑來聊聊,剛剛大家正聊士兵們的家書各處有沒有及時收到。
賈萊來到呂巖身旁,小聲問:“在聊二道河的年禮?”
又借著火光看眼呂巖帶凍瘡的臉,賈萊忍不住道:
“軍中也就我能說你吧,呂巖啊,田芯兒又不是沒給你面油。
我剛聽手下講,你那里一盒子一盒子的裝的就是面油吧。
你別說,她做那些真有點兒天賦,油性很大,管用得很,趕明兒我琢磨琢磨給她倒動出去。”
呂巖立馬道:“有老賈老,田芯兒有大志氣,還要競價買馬?;仡^您要是能給倒動出去,我設(shè)宴請賈老喝酒?!?
賈萊道:“別打岔,我想說的是,你倒是擦擦啊。不要以為是將軍就……大家都是人。大將軍不比你領(lǐng)兵多?照樣抹臉油,田芯兒送我那套都被大將軍抹沒了,更不用說你是女的,再是練兵摸爬滾打吧,這里天氣干裂……”
還沒講完,霍允謙已經(jīng)快走到近處,賈萊咽下剩下的話。
而呂巖是心里咽下那句永遠不能吐槽的實話,那就是:別看那是大將軍,還是個男的。但是大將軍比她年輕,并且沒娶上夫人,那能不抹臉嗎?
以上,霍允謙順風都聽個差不離兒。
他一邊和對諸位將領(lǐng)微點下頭,預(yù)備上馬。
一邊不經(jīng)意間瞟眼呂巖身后的親衛(wèi)在對十安打手勢。
所以十安來到霍允謙身側(cè)沒等匯報,霍允謙就利落道:“開側(cè)門,將年禮運回去,回頭再說,我沒空聽。”
十安面露疑惑,開側(cè)門作甚?連角門都不用開的,“少爺,小的一手就能拎下,還要再單送回府嗎?”
那好像更耽擱事兒。
霍允謙坐在馬上,掃一眼呂巖的親衛(wèi),確實只抱一個箱子,并沒有賈萊和呂巖剛剛聊的什么一車車一盒盒。
然后才又回望十安。
霍允謙第一次意識到,十安長了一副蠢模樣,竟然還敢瞪著眼睛等他回答要不要開府門運回去,非要聽他說是一場誤會嗎?
“駕!”
隨著霍允謙頭騎出發(fā),后面眾將也緊追上馬。
十安在最后面接過歲禾遞來的小箱年禮,夾在腋下也一個翻身上了馬。
與此同時,許田芯正在用紙刀子往紙錢上打印子,她待會兒要給兩方父母燒紙,一個現(xiàn)代的父親母親,一個古代的。
“啊切!”許田芯打個噴嚏,急忙抹掉噴在黃紙上的口水,對不起,對不起啊,古代的爹,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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