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賃幾間?”
“能多賃嗎?”白家當家的叫白桂堂,沒想到二道河村能舍得多賃屋子。
依他看,這節(jié)骨眼不爭搶起來就不錯了。
這叫錯過這村沒這店,順利的話,一年就能掙不少,就看敢不敢干了。
“你家買賣多,我尋思幫你多爭取爭取?!痹S老太多會說話呢,明明在幫劉老柱,她愣說成在幫白家爭取。
“那太感謝妹子了,只要你們村舍得,最好是兩間。我也不貪心多要,說多恐是會讓你在中間為難。不過,你放心,無論幾間,我白家不會倒手租給別人,都是自家人的營生。免得亂了你們村規(guī)矩,搞得亂七八糟就不好了。”
許老太聽完心里更加妥帖,和眼明心亮的人說話就是利索。
許老太心想:村里那十間屋子,租出去兩間,倒是沒什么可舍不得的。
一方面看今日村里人反應,搞不好到最后會剩下空屋子。
那就難看了,別人爭搶,他們卻不干,唉。
另一方面,劉老柱都缺錢成什么樣了,不如弄出來一年租金花用在基礎設施建設上,這般更加惠恩村民。連她都會借光受用不盡,許老太當然要促成這事兒。
反正劉老柱就圖一個大伙念他好。
劉老柱早先在路上就和她提起過,說他自己就留下四間,隨隨便便的賣個兩間房本錢就全回來了。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咱當初買地皮攏共花多少銀兩嗎?
所以壓根兒沒想將名下十個房屋,和剩下那一大片空地,全占為己有,只留四間就好。
另外還對她說,將來如若到了分割這些房屋地皮時,再單獨給她許家留下一間,對得起她當初贊助那五兩銀錢就行。良心要放正。
還打算將這事過明路,本想今日開大會時就宣布,說當初能買下那片荒地,許家曾幫扶村集體五兩,許老太自己沒同意。
說那個干啥呀?她三個兒子該以為她缺心眼了。
她連自己都沒法勸服,畢竟曾經家里很缺錢,莫名其妙給劉老柱出五兩銀錢算怎么回事。
而她又不能把實話告訴別人,那是直播間家人們捐給村里的。當初看大家搶江受傷太可憐。
只能攔住劉老柱,讓私下和四伯七叔幾人說說當個見證人就得了,再一個:“你給我寫張欠條?!?
欠條就寫,如若有天不再大集體做買賣,村里的人心散了,要分割這些地和十間房,你換算成當初我給你投錢比例,寫上欠我許家一間房,再給多劃出一塊空地就行。
要點實惠的,總比村里人給她戴高帽強。就等于將直播間家人們的好意再收回來,有一天村里要是真的再遇到什么難處,她再幫。
劉老柱當時還抱怨呢,說怎么總是我給你欠條,你欠我時,我寫,我欠你時,還是我寫。
總之,關于房屋和宅基地就是這么定下的。
許老太此時想到這些,其實她已經單方面定下要租給白家兩間房。
為發(fā)展,最好啥都有賣的。
白家賣的東西,正好能補足,她們村沒什么貴重禮物賣給貴客的缺憾。
另外還有一點,白家那位會讀書的小子,眼下已是位秀才,要是趕明鯉魚跳龍門再進一步成為舉子,白家有鋪子開在這里對村里有好處。起碼外面消息知道的就能及時。
不過,許老太沒透實底,她不能說我一人就說得算,劉老柱他也得聽我的。
而是又問:“另一間也是賣鹿茸熊掌啥的嗎?”
合著你白家的熊掌,比別人家兄長都多唄。
許老太解釋道:“你們別誤會,以免賣重樣,就是我們里正來也要問,我這里遞話要遞個明白?!?
白桂堂表示理解,起碼要和中間人說實話:“那倒不是,要是能賃下兩間的話,另一間賣裘皮?!?
白桂堂想起小兒子說的,互市后,各種毛皮就會流入,再加上咱這里毛皮本就不錯。找個合適的地點,一間賣人參鹿茸袍子熊掌等珍品,一間專門賣狐貂豹兔的裘衣皮子。商賈回程路上相中就會下手。
白家原打算去鎮(zhèn)里買間鋪子。
但前幾日也是他這位小兒子說,鎮(zhèn)里鋪子漲價太狠,買了也堵心,太不劃算。論實惠還不如去二道河村,總感覺那個村子會不一般。
他當時問過小兒子,怎么個不一般?那混小子一點沒有讀書人的斯文,竟然說越是招人眼紅,越是說明不一般。
正好咱家不是與二道河許家有淵源?
許家也不一般。
招人暗中留意的人越多,越是說明許家不一般。
爹,您去問問,能否賃屋子,挨著許家最好。
就這般,白桂堂聽聞許老太終于回來了,就趕緊帶著親妹子上門。
這回許老太徹底放心,內心還直咂舌。
瞧瞧又是皮子又是鹿茸,咱家啥時候能做這種買賣。
好在她也不自卑,咱是啥呀?咱是幾個月的家底,人家白家是百年家業(yè)。不著急,好飯不怕晚。
許老太示意白家人稍坐,“那我去將我們村里正叫來,具體的他能賃你家?guī)组g,租價如何,你們談。”
白家妹子立馬接話道:“麻煩你了,老姐姐?!?
“坐,坐,沒啥麻煩的,就跑趟腿的事兒。
我啊,說實話,倒是真盼著你們來。于我家來講,這樣往后買個缸添個壇子就近便了。
而且你們家還真可以將壇子擺屋里賣,那些商人路上摔了壇子補個碗,這就可以換上了?!?
白家兄妹倆連連笑著點頭稱是。
心里卻想著,沒有人是隨隨便便成功的,許家如今能這么有名,想必也和隨口就幫你著想的熱心腸有關。
而這面許老太笑著出門后,特意去倉房尋到許老二和許田芯,讓進屋陪客人說說話,喝點茶水。
彼時,叔侄倆正蹲在一堆木頭前大眼瞪小眼。
許田芯看著木雕半成品,瞪著大眼睛撒謊鼓勵道:“二叔,刻得挺好?!笨坛隽怂湍棠虅偞┰侥翘欤瑨斐菢钱敯h的特征。
二叔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把靈魂雕刻了出來。
就是別再刻了。
她要的是和奶奶一起坐在攝像頭前直播的畫面(本書封面的樣子),屬實沒想到二叔刻的是倆阿飄,前方手機加補光燈被刻成十字架。
許老二不解道:“啥叫十字架,你這畫的不是讓我刻桃木劍嗎?”
好吧,桃木劍,這要是鑿在香皂上倒是很愛本朝,這哪里是商標?不知道的以為在內涵境外不法勢利,好像在施法震懾,用了我的皂,讓你無處可逃。
許老太進來時聽了兩耳朵,忍不住笑著勸道:
“寶兒啊,你這孩子啥都好,就是愛犯那大戶人家的毛病,四眼叫齊,咱家條件還沒到那一步,你得改。
你聽奶的,可別再為難你二叔干那細活,他一堆粗活打柜子等著呢。
而且你要說那一老一少是咱倆刻香皂上,人家不是把咱倆用沒了嗎?咱可別的。
你要真稀罕這么設計,不如像當初說的,只外面那層包香皂的紙上是印是卡上這畫的戳就得了,那也要花錢找專人去刻,咱自己印。
你二叔大字都不識一個呢,他能干得了這個?你太瞧得起他了?!?
許老二:“……”勸解就好好勸,怎么還帶抨擊人的。
許田芯是聽勸吃飽飯的性子,聞點點頭,只能這么辦了。二叔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些事情終是花錢雇人雕刻來得更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