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和你一樣的,你這種人說話跟放屁似的,哪有臉皮?!?
許老太四處看看,也不知道這是誰家,扯過被子用力一撕就扯下一塊布單子。
把這塊布單子撕好后:“要他寫?!?
許老太打算讓王老八寫認罪書,承認二道河村柴垛是他帶頭燒的,總共燒了多少家。
二道河村里人兩次被打也是他指使,致多人受傷,這就會涉及賠償?shù)膯栴}。
還有最好能問出這些年都禍害了多少個姑娘家,是誰,住在哪,怎么禍害的。
以及承認這些年江畔一直由王家溝無理霸占。
當(dāng)然了,后兩點,許老太壓根沒抱希望。
王老八除非瘋了才會承認,要么就要把王老八打死才會承認。
咱可不打死人,咱還要好好過日子吶。
她的目的也不是要王老八承認,而是有了后兩點,才能在王老八頂嘴時就揍他。
這面許老太一聲令下,大紅子她們以為“寫是血”的意思,大紅子拽過王老八的手指頭咔嚓就咬一口:
“有血了,夠不夠?不夠我去翻菜刀。”
王老八疼得本想嗷的叫一聲,聽到菜刀愣是硬生生咽了下去,豎著帶血的食指一動不敢動。
許老太:“……”做的好。
許老太又在這家四處翻找出針線盒子,“你們幾個按住他上半身,另幾個按住他腿,這布單子給他,讓他寫認罪書?!?
許老太示意幾個人再死死按住王老八的腳腕。
今日她打算做回容嬤嬤。
許老太可舍不得孫女扎,這腳這屁股死臭的,再說孫女扎穴位那不等于變相讓王老八享受了嗎?人家她孫女扎的都能緩解疲勞。
她來,許老太相信自己能扎得連仵作都驗不出來。
然后直播間家人們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寫不寫?”
不寫是吧,許老太給王老八嘴堵上,拿著針就對準王老八屁股扎下去,眼見男人的身體一激靈。
直播間家人們:“……哈哈哈哈哈,完了,限流了?!?
王老八不?;蝿又X袋:“嗚嗚嗚……”
“讓他說話?!?
“我不會寫字?!?
胡椒上去就是又一個大巴掌甩王老八后腦勺:“不會寫你奶奶個腿,在江畔捂捂渣渣給那些船簽單子咋會寫,你以為俺們不曉得是不是!”
大紅子喊:“下面的,去翻這家辣椒面和鹽巴……”
大紅子還沒說完,王老八就喊道:“我寫,寫!”
一只耳老娘搶過針:“寫得太慢,扎?!?
“你說你沒毀過姑娘家清白?去年有兩起給人拽高粱地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哪是那般人?!?
“我看就是他,扎!這回也不扎腳不扎他后鞧了,人家不說十指連心嗎?著急人,把針給我?!?
好些位老太太騎在王老八身上,還有四五個忙著按住手腕子揪住手指頭,拿著針就挨根手指頭放血,免得這王八犢子一肚子壞水,給他放放壞膿。
許老太將王老八寫下燒柴垛和打傷人的認罪書揣兜里,包括承認二道河村人好心好意來幫助王家溝防汛,王老八卻不分青紅皂白給許田芯從豬身上拽下去,致使她孫女摔進水坑里摔得直迷糊。
關(guān)于主動賠償也寫了。
許老太心想:王八蛋,就沖你看我孫女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只沖這一點,我就得早晚給你送進大牢里。
但眼下確實不能戀戰(zhàn),那么多魚要撈,這都已經(jīng)耽誤不少功夫。
“走,押他去他家取賠償。”
與此同時,關(guān)二禿也終于歷經(jīng)千難萬險,順利跳進那戶農(nóng)家的院子里。
他拽過一把濕柴火捂住前面,正鬼鬼祟祟趴窗戶問道:
“有人嗎?”
靜悄悄地,沒人回答。
關(guān)二禿又問兩聲沒人回答,徹底放下心來,一把拽開這家屋門,又直奔人家大炕那屋。
大炕那屋門簾子掀開,炕上有一個被吊籃吊著的小奶娃,還有仨小孩坐在炕里面,最大的看起來也才四五歲。
小奶娃指著關(guān)二禿:“啊啊啊?!?
那仨小孩兒也瞪大眼睛嗦著手指頭,先看看關(guān)二禿的臉,又看看下面。
幾目相對。
關(guān)二禿拽拽腰間僅剩的三根布條:“……”
關(guān)二禿過后并不想回憶自己是怎么走過去又爬上炕的,只大致有個印象,他關(guān)鍵時刻還算比較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
這不嘛,正一邊翻找出褲子往身上套,一邊說道:“對,你們幾個別下炕,連這屋里都是水啊,更別出門,別看不著啥被絆一跤就被水沖走了。我瞧你最大,你看著些弟弟妹妹。等你們爹娘藏好糧食堵好江窟窿就會家來。再和你們爹娘說,爺爺?shù)钩隹站桶蜒澴铀蛠??!?
關(guān)二禿在掀開門簾即將要離開時,他又頓了一下轉(zhuǎn)身回來了。
他瞅著那吊籃好像沒吊好,幫忙重新系好繩子才離開。
當(dāng)關(guān)二禿從這家出來時,許老太那伙人正好剛從王老八家趕著兩頭豬出來。
村里小伙子們接手在捆兩頭豬的腿腳。
關(guān)二禿假裝偶遇跑過去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胡椒和大紅子指著遠處急忙逃走的王老八:“他自愿賠的?!?
咱還不要豬羔子了呢,就要他王老八的老母豬。
“趕緊給運走,要不然好說不好聽?!?
所以當(dāng)外村人敢來的時候,頭幾十車裝滿魚的車以及兩輛用油布扇著豬的牛車已經(jīng)出發(fā),只見到二道河村人正滿村邊撈魚邊喊著:
“誰家的豬羔子,這又是誰家的雞鴨???都要被水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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