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里是能讓他立馬清醒,感覺好像天靈蓋都要給他掀開了。
……
與此同時,在山坳坳里的九寶也已經起身。
而且是在沒人叫他的情況下,九寶就起來打算盡早去挖金礦。
可見辛苦程度,一點兒不比奴隸們少。
早點干完早點利索,這點兒活又拖不黃,他好早點回少爺身旁享福。
九寶去干活前,先將許田芯給的那些硝石放好。
他已經在山里找到冷藏食物的山洞,打算將這些硝石全部留著三伏天做冰塊咬著吃。
這就是許有田為何會得到一瓶風油精的原因。
因為這等于是許田芯白送給九寶等人一大堆冰塊。
……
二道河駐所,葛七也早就起床了。
昨兒許姑娘忽然出現,看到他戴胡子還有些好奇的樣子,先眨了眨眼,然后就通知他:
“我要出遠門了,你們跟不跟著。你們要是跟著,需要提前準備點干糧,別忘了在鎮(zhèn)里買上一些。等到府城,我和我祖母將我叔叔們甩掉,咱們回來路上就一起吃。你和葛八護衛(wèi)有沒有什么特別喜歡吃的?噢,對了,如果你倆有車的話,能不能再幫我裝點兒貨物。”
葛七當場就沉默了,他這叫暗衛(wèi)嗎?
要不要給少爺傳信,他莫名其妙成了許姑娘的明衛(wèi)。
“姑娘,把要帶走的貨送到這里吧,按一車的量。明早我就帶到鎮(zhèn)里去尋葛八。還有……能否帶幾根面粉腸?”
那叫粉面子腸,幾根算什么呀,許田芯就知道年輕人哪有不嘴饞的,提起美食都有共同話題:“沒問題?!?
而此時,二道河郝銀花家的雞,又在伸長脖子沖東院打鳴。
這給它操心的,很怕東院懶蛋子田芯兒,又睡懶覺會耽誤出行。
你麻溜滴!
來啦來啦。
許老太和許田芯打扮齊整,來到老老太這屋吃早飯。
老老太端著一盤土豆絲,有些傻眼看著兒媳婦和曾孫女的背影。
而許有銀是看到許老太第一眼就喝水嗆到了,心想:離這么遠都能聞到齁香齁香,娘昨夜很晚回來,二哥問娘和侄女作甚去了,娘說找個地方去泡澡。
不去現成的澡堂子洗澡,不知道跑哪去了,聞這味兒,好像泡花粉里了。侄女嘴唇還被被蚊子叮個大包,丑的呀。
許有銀用胳膊懟懟許有倉,示意他三哥:別吃了,你快抬抬頭行嗎,娘和甜大寶打扮的奇形怪狀。
許有銀就鬧不明白了,甜大寶那件九個兜的要飯衣裳,租賃來的嗎?按天算錢是怎么著,這么熱的天還穿著。
瞅那樣,侄女今日還要給頭上戴個兩層面罩的大斗笠,一層是擋雨的油布,一層是面紗,斗笠下面耷拉著兩條長帶子,可能是用來捆面紗系脖子上。
這可真是,要長相有發(fā)帶,要身材有外套的。
而他娘比侄女打扮的還滑稽。
畢竟侄女帽子下面是白面紗,和那些城里姑娘戴的遮陽防蚊帽子差不太多,他們娘是白屜布,眼睛位置摳倆窟窿眼看路。
明白了,猜到是面紗不夠用了,可是臉都不夠用啦,脖子上圍一塊粉絲巾算干什么的。
許老太看眼小兒子,心想:瞅啥?你娘我心情老好了。
這就叫人睡覺中還掙錢。
昨晚給她累的困的啊,大概十點半就匆匆下播了。
但并不影響家人們自己找到鏈接就拍。
主要也是她和孫女賣的便宜。
像二十個大拇指這么高的三年艾絨為一盒,用小蒲草籃子封死了做外包裝,99元也就是九十九文一盒??粗桑d子還有村里那些小子又借她們光掙錢了。
大家不怕辛苦,大家就怕掙不到錢。下一步就要讓二禿子擴大征收面積,將十里八村各個郎中手里的,包括鎮(zhèn)里人手中存的三年艾五年艾收集上來。
許老太心想:畢竟這才哪到哪???三伏天還沒來呢,好些人都是三伏天艾灸去濕氣好。
何況泡腳的艾草包,她賣19一大包,里面有二十小袋,這個賣的多,估計是尋思一天一塊錢泡不好也泡不壞。就泡去唄,水里不放東西看起來不夠養(yǎng)生。
所以說,這里的人工是真的很便宜。
像是那蒲絨枕芯,聽直播間家人們說承托力好的,且是真的蒲絨,現代別人賣一百五六二百多塊錢一個,她沒有,她賣79文一個。
什么值錢東西啊,古代農村有的是,就費點兒功夫給打成絨唄,再一個費些這里的粗布。
要說把端午香包和各種花香手工皂都算到一起了,什么東西賣的最不好呢,真就是她孫女田芯做的那些精油、花的純露,包括唇膏都賣的一般。
但是許老太和許田芯一點兒不上火,因為早就想得開現代不是購買主力,咱現代的化妝品,那叫連防曬都有。
就像昨晚她直播時和家人們說的:
“你看奶奶身上漂白的,可是脖子以上像戴黑項鏈似的,脖子往上加上臉卻黑。胳膊和膀子也倆色。
還有那大腳丫子,奶進城裝富貴老太都裝不了。你說為啥?看奶奶腳的顏色,就能推斷出我平時總穿草鞋。你瞅瞅奶腳上那鞋帶印子,全是干活曬的。
要不我說我白,我孫女也隨我,你們總是不信。我孫女其實比我還邪乎,去年的田芯,那真是純純的國寶色,大熊貓嘛。要是再不注意防曬,還沒有防曬霜買,只會更加黑白相間。她現在已經注意了,只是你們看不到她而已?!?
所以說,許老太和許田芯有心理準備,靠直播賣化妝品,至多有大美女圖稀奇買點兒純花露試試手。買化妝品的主力軍在古代。
另外,也是這里沒有燈光,昨天太晚了,許老太抹什么唇膏家人們也看不清楚。
這不嘛,眼看要出發(fā)前,許家來了好些位姑娘。
許老太急匆匆出去,拽著姑娘們來到院子里找陽光的地方。
直播已經開了,許老太不對家人們多說話,但并不影響她介紹產品,她拽過黃皮的,黃黑皮的,黑皮的,還有蜜桃皮的,就是那種一激動一熱或是一喝點酒臉就通紅的,直接夸這些丫頭們說:“多好的閨女們啊,你看看唇周黑的抹上這個唇膏色都變透亮了。對,每個人要根據膚色抹唇脂。”
有姑娘害羞道:“可是許奶奶,我是真黑?!?
“哎呀,一白才要遮百丑,咱又不丑,要那么白作甚。照樣美起來。再說黑不黑的不賴你們,甭管是啥膚色,那都是女娃捏人用的土,它顏色不一樣。就像黃土地黑土地,種地就用史丹利。女媧當時尋思,就是要捏出不同膚色的,這個世界才會是彩色的。”
錄上了這個各個膚色抹的不同色號唇膏視頻,許老太才一揮手:“出發(fā)?!?
老老太站在家門口對有倉有銀和大鵬喊道:“凡是那讓你們花一文錢的女滴都不行,那都是路邊的野花啊,別擱外面看對眼。還是回來找個一起種地的那才是好姑娘。”
“知道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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