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條件有限,想必還會(huì)更干凈。
然后人從進(jìn)屋后,飯莊這么熱鬧,也不四處亂看,只盯著孩子,還眼神溫和望著她,臉上除了似乎在認(rèn)命等著宣判的表情,連點(diǎn)討好都沒有。
許老太看眼懷里小丫頭,又情不自禁看眼許田芯,她想起孫女也是從這么小一點(diǎn)點(diǎn)帶大,一晃眼,你看看錯(cuò)眼間就長得老大。
這么一想,許老太心情更好了,笑呵呵逗弄道:
“哎呦,多漂亮的小丫頭啊,還知曉我是太奶,看來咱們祖孫倆有緣。大月啊,是叫大月吧?這小丫頭取名沒?”
大月上前一步,“她,還沒取名?!?
大月望著許老太懷里的女兒,看到許老太小心翼翼地哄著,低頭間眼圈兒紅了。
這孩子自從生下來,除了她和三個(gè)弟弟,誰見誰嫌。還沒被誰用這種語氣抱著說話。
其間,親祖母親爹是最嫌棄的。
甚至她剛生產(chǎn)完,說她同意被休棄,不擋再娶別人生娃,抱孩子回娘家。
可她女兒的親祖母和親爹,還是趁她不注意,差一點(diǎn)兒將孩子放在屎尿桶里溺死。
理由是說怕活著,會(huì)擔(dān)已經(jīng)有孩子不好再娶的名聲,沒必要為個(gè)女孩耽誤娶妻,讓后面的妻子心里膈應(yīng)。
更怕孩子長大后有麻煩,會(huì)找上門管親爹要銀錢。
最后還是族里長輩看不過去,才沒將她女兒搶走溺死。
但也讓她,將來無論貧富都不能帶孩子找上門。
不但逼得她按手印,而且還讓她剛出生女兒的手指扎出血,按了手印。
其實(shí)有些事,許老太也有耳聞過。大飛幫她做飯切菜時(shí),沒少說他姐姐的事兒。
所以此時(shí),許老太抱著小丫頭笑呵呵說:“既然你的親娘,大月是我干孫女了……”
大月和大鵬大飛大鳥,通通猛得抬頭看向許老太。
許老太心想:你們那是什么眼神?這很意外嗎?要不然讓你們接什么人。
你看誰去批貨不是拿一手號,哪有只要m和l不要xl的。
許老太忽然變得擲地有聲起來:“那我最有資格給這孩子起名。我得仔細(xì)想想……勝男,賽男,超男!”
對,就叫超男,這個(gè)最霸氣。
還超女呢。
真怕嬸娘肚子里那個(gè)生下來是男娃,奶奶再給起名叫超女搞配套。
許田芯不得不急忙上前,笑著說:“奶,和男的較什么勁兒啊。我外甥女長得這么漂亮,是不是呀?我是小姨,我的天,真神奇,我成小姨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起個(gè)美好寓意的名字多好?!?
男人算什么,咱大氣些,還弄個(gè)名字跟著對比,帶一輩子,沒必要。
無奈許老太就和男的干上啦。
她認(rèn)為這孩子的身世和旁的姑娘不同,就該如此起名。
可見,許老太的性情,和她孫女本質(zhì)上有很大不同。
就像在現(xiàn)代,許田芯考上大學(xué),許老太很喜歡嚷嚷四鄰都知道,四處顯擺。
許田芯說,又不是清大北大,奶奶您至于嗎。別這樣,容易讓人背后笑話。
來了這里,許田芯還曾開玩笑說:合著在現(xiàn)代,費(fèi)好大勁考上的是寧古塔大學(xué)。
但許老太卻認(rèn)為只要考上就該顯擺。
更不用說,自從來了這里,許老太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從白手起家到眼下,她更加控制不住的喜歡就該衣錦還鄉(xiāng),不喜錦衣夜行。
所以連同懷里這個(gè)孩子也是。
許老太心想:她要么不養(yǎng),要么養(yǎng),就非得給懷中這小丫頭教得出類拔萃,然后站在那一家子要溺死的親爹親奶面前,讓他們腸子都悔青了。
名字更是證明,是羞辱那些人,你看看超沒超越那些男娃。
啥特娘的東西,許老太都恨不得給那親爹倆大嘴巴子,要溺死女娃,就像這世間離開女人能生出孩子似的。
許田芯無奈,只能改建議道:“那要不然叫笙璋,弄璋之喜,取諧音意思相同還能含蓄點(diǎn),也是勝男的意思,小名叫楠楠?!?
許老太咂咂嘴,很不喜歡含蓄,那些沒有文化的能聽懂嗎?
而這面大月已經(jīng)淚流滿面跪下了,她沒想到女兒還能有幾天,連個(gè)名字,都會(huì)費(fèi)心地商量。還是太奶奶和小姨。
大月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老太嚇一跳。
大鵬他們幾個(gè)也跪下了,低頭間淚珠子掉在地上。
許老太沉沉嘆口氣,身世太過壓抑:
“大名林超男,小名楠楠,就這么定了。從此隨大月戶籍,和你們哥幾個(gè)一樣姓林,回頭我找趙鎮(zhèn)亭辦?!?
許老太將孩子遞給兒媳婦,又特意看著大月道:“才來家要安頓,尤其這小娃要好好安置。飯莊也一堆事,都是一家人就不整那些沒用的了,你痛快改口叫我一聲祖母,咱就散?!?
他們二道河一向是大事都要擠時(shí)間辦,比方說過段日子過年燒紙,上供,那都得騰空去,還是實(shí)在點(diǎn)兒吧,啥也大不過掙錢不是。
大月一直不敢叫,覺得自己高攀不起,她就想找個(gè)干活的地方,換口吃的有住處就好。
此時(shí)被命令著,再也不敢胡想八想了,急忙顫聲叫道:“祖母?!?
“噯,哈哈哈,那快起來吧?!?
許老二和老四也急忙笑呵呵說:“我是你二叔,你四叔,慢慢就熟了,我們先去干活了。”
為這次見面已經(jīng)耽誤不少功夫,今日新打撈上來的魚還要做冰柜冷凍起來。
要不然怕夜里丟魚。
而這面前腳散場,后腳許田芯就叫住大月:“姐,走,隨我回家洗澡?!?
把那衣裳換掉,免得被人碰過看著糟心。
又用眼神制止住要溜的幾人,通通都給她回家上藥。
許有倉不想回,家里有老老太,看見傷該嚷嚷的人盡皆知。
“你不會(huì)進(jìn)院就回自己屋?到時(shí)姐,你回去就進(jìn)嬸娘屋,你看嬸娘在等咱們呢?!?
許家。
許有倉多慮了,今日老老太有點(diǎn)不對勁兒,她壓根沒注意到回來一幫人。
“太奶,您在干什么呢?!?
老老太嚇一跳,“沒干什么,頭疼躺著來著。”
而事實(shí)上,她屋里藏著拿兩根羊肉的大房孫兒許有書。
許有書不明白,奶奶為什么不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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