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這次許婆子連趙捕頭家小子都拒絕得干脆,無非就是知曉孫女稀罕他家靖哥的事。那個婆子又是個慣孩子的。
那么大不了就……唉,迫不得已時,只能讓小兒子娶了那煙袋塞子,成為一家人。說句不好聽的,到時誅九族連煙袋塞子也得誅,看那許婆子包括趙捕頭還敢拿這事做文章嗎。
——
老許家。
此時滿桌子正在抹眼淚。
她是吃飽了感慨到極點(diǎn)香哭的。
這頓雞肉又夠她回憶五年。
“老姐,我上回吃這么香的肉還是五年前。你記不記得,那年我給那家富戶說成親事,人家留我吃飯?”
“咋不記得,你顯擺好幾年?!?
記憶中,那次說媒,可以說是滿桌子從業(yè)中最輝煌的一次。
要不說滿桌子做媒婆除了長得像,并不掙啥錢。
一是沒什么人脈,不認(rèn)識富足人就掙不來大賞錢。
二是僅這一堆一塊,滿桌子都干不過另一位媒婆,因為沒人家心狠。要知道聾啞婚姻全靠媒婆那張嘴。
打比方那位媒婆能把男方一米六個頭夸大成一米八,撒謊眼不眨。滿桌子雖也會撒謊說一米六是一米八,但總會不忍心補(bǔ)一句:跳起來一米八。
那做媒婆沒有幾張臉,心不狠,嘴不甜,你上吊,我不管,沒這股子勁兒能掙來錢就怪了。
滿桌子回憶道:“我記得真亮,那年他家燉肉用的絕對是細(xì)面和細(xì)鹽,人家那鹽一點(diǎn)苦味沒有??赡氵@榆樹皮面和大粗鹽粒子咋就能做的……”
哐哐哐,大門聲傳來。
“誰、誰呀?”
完啦,這指定是外面小孩伢聞到味找來了。
許老太穿鞋下炕時,滿桌子拽胳膊叮囑道:“老姐,開門只裂開縫隙就擠出去,別敞門?!?
在這種緊張氣氛中,許田芯就一直看向院里,沒留意身邊。
等她再一轉(zhuǎn)回身時:“……”
桌子呢,菜呢。
她身邊啥也沒有了。
要不是直播間家人們刷屏告訴,她都不知曉澡盆子已經(jīng)重新扣回來將飯菜蓋住。
此時澡盆上面還蓋一層棉被,不知道的人進(jìn)屋,以為她家那大鼓包是在發(fā)面。
反正就剩下她孤零零尷尬地舉著筷子。
就這,嬸娘還不放心特意放下竹簾將整個窗戶扇住,滿桌子奶奶也一邊搶下她手中筷子,一邊叮囑她:“芯兒,一會兒甭管誰進(jìn)來,咱都口徑一致早就吃完了。”
大門打開,門口又是趕巧站兩撥人。一個是里正媳婦胡椒,另一個是美壯扛著一大袋子不知啥東西。
一個個來。
先打發(fā)美壯進(jìn)院等著。
然后許老太才在大門口問里正媳婦:“嫂子,啥事兒?”
聽說讓她當(dāng)幾天代理村長,說劉老柱要進(jìn)城看病,還說她有集結(jié)眾多起刺村民的能力。
即便許老太是見多識廣的人,一時間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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