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制氣血丸,她還是費了點心思的。
還有強體的藥浴方子,就是當(dāng)初李家人第一次泡澡用的那種,雖然是最低配版本,比不得體質(zhì)增強劑,但對一個病人來說足夠了。
要是吃了藥、泡了澡,大皇子的身體能好轉(zhuǎn),想來他的病還有得治。
李五丫覺得做到這個地步,她這個師父算是對得起徒弟了。
至于多余的,比如說用異能救人,對不起,她是一點都沒考慮過。
別說他們沒見過,沒有絲毫感情,就算感情深厚,她也不會在一個皇家人面前暴露太過高深的醫(yī)術(shù)。
......
京城。
大皇子府。
一聲聲壓抑的嘶吼不斷從正院傳出,哪怕沒靠近,只是遠遠聽著,都能感受到里頭人的此刻正經(jīng)歷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處。
嘶吼聲足足持續(xù)了半個時辰才停下。
“殿下,該喝藥了!”
一個三十來歲的太監(jiān),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湯進了臥房。
看到趴在床上,滿頭大汗、面色如雪、瘦得皮包骨的大皇子,高長壽滿臉的心疼。
等了一會兒,見大皇子一動未動,高長壽又道:“殿下,這藥是展神醫(yī)昨天開的,說是藥效極好,您快趁熱喝了吧。”
聽到這話,床上的大皇子才動了下身子。
高長壽連忙將藥碗拿給旁人端著,然后快步上前去扶大皇子。
大皇子借著高長壽的力道,吃力的坐起身,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藥,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我的病還有希望治好嗎?”
高長壽飛快的接過話:“殿下,你一定會好的?!?
大皇子虛弱的笑了笑,其實他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哪怕知道機會渺茫,他還是想活下去。
高長壽想要喂藥,大皇子搖頭拒絕了,哪怕他現(xiàn)在端碗手都要打顫,他還是堅持自己喝藥。
“咕嚕咕?!睅卓?,大皇子就將藥湯給喝了。
高長壽拿帕子給他擦了嘴,然后又小心的扶著他重新趴在床上。
喝了藥沒多久,大皇子就睡了過去。
高長壽見了,這才出了房門,去處理府里的事物了。
剛一到議事廳,門房管事就找來了。
“高總管,殿下的信?!?
高長壽愣了一下,滿臉驚訝:“殿下的信?”
自從殿下中毒病倒后,就一直深居簡出的,除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就是別的皇子,都沒什么來往了,誰會給殿下來信呀?
門房管事點了點頭:“是展神醫(yī)派人送來的,還有三瓶藥?!?
高長壽想到了什么,快速接過信和藥,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起身去了正院。
大皇子睡得并不安穩(wěn),高長壽沒等多久,他就醒了。
“你不去處理事物,守在這里做什么?”
高長壽將信和藥拿了出來:“展神醫(yī)送來的,說是從西北邊關(guān)寄來的?!?
大皇子眸光閃了閃,先是有些驚訝了,隨即面上又浮現(xiàn)出一絲屈辱之色。
父皇為了讓展神醫(yī)盡心為他醫(yī)治,便提出讓他拜他為師,可是,展神醫(yī)拒絕了。
為了不駁父皇面子,展神醫(yī)提出讓他拜他小師妹為師。
哼!
真以為他病倒后就兩耳不聞窗外事是了?
天池老人只有兩個徒弟,展神醫(yī)哪里來的小師妹,不過是打發(fā)他的借口罷了。
不,不是打發(fā)他,他一個病秧子,根本不用放在眼里,這樣做不過是為了不讓父皇面子難看罷了。
展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父皇為了留住他,竟同意了這荒唐的事。
代師妹收徒......
想到被高長壽扶著向展神醫(yī)磕頭的場景,大皇子就覺得難堪得緊。
看著高長壽手里的信,大皇子心里膩歪得很,可沉默了良久,還是讓高長壽將他扶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展神醫(yī)從哪里找來的師妹。
拿過信,大皇子打開就看了起來。
“親親愛徒,見字如面......”
看著信的開頭,大皇子一下就愣了。
如此露骨的表達,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之后信中的表達也是十分的直接,仿佛不知婉轉(zhuǎn)為何物,通篇的白話,一看就知道對方?jīng)]有什么學(xué)識。
字雖還算端正,可字是最能體現(xiàn)一個人的性子的。
信中內(nèi)容,直接了當(dāng),語間可以明顯感覺出對方是個隨性無拘之人。
一個隨性的人,是寫不出這么端正的字的。
所以,這封信是一個人說,另一個人寫的。
大皇子氣笑了。
展神醫(yī)為了向父皇證明自己沒撒謊,竟在邊關(guān)找了個沒學(xué)識的人來充當(dāng)他的師父!
他知道他身體垮了,滿京城的人都不把他這個元后嫡長子放在眼里,被人如此捉弄欺騙,他的心真的悲憤不甘極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