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真是見鬼了,她竟然還會關(guān)心人?
不過她是我們的老大,還指望我們干掉老墨,關(guān)心一下我們也是應(yīng)該的,再苛責(zé)的老板也得裝著體恤員工不是?所以我也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水房。
老墨是職校的天,在這附近也很有名氣,所以掌握到他的一點(diǎn)信息并不難。知道老墨是高三的,所以我便直接來到高三年級,高三的學(xué)生快高考了,但是這里卻沒有一點(diǎn)高考的氣氛,反而比其他年級更加混亂和喧囂,直接在走廊上就踢毽子或是丟沙包,每一個學(xué)生看上去都痞氣十足。
論痞氣,我還真不輸誰,所以在這里面也不會引起誰的注意。我在走廊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看到疑似老墨的人物,因?yàn)槲乙娺^的人也挺多了,知道天是什么樣子的,如果老墨出現(xiàn)在我視線里,我有八成把握能一眼認(rèn)出他來。
高三年級里面,眾星捧月、氣勢很強(qiáng)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沒有一個像天。
我想了想,又朝著廁所走去。
一推廁所的門,里面煙霧繚繞,好幾支煙頭紅通通的,立刻有人罵了起來:“操,他媽的誰啊?!”
他們兇,我比他們更兇,也罵了起來:“瞎罵個逑,見老墨了沒有?”
老墨這么有名的人,如果有人見過他,肯定能問出來。煙霧繚繞,他們也看不清楚我的臉,但是光聽我的聲音,還敢直呼老墨的名字,就知道我來頭不小。
里面的人頓時萎了,語氣也客氣很多,說道:“沒見???”
“知道去哪兒了么?!”我繼續(xù)兇巴巴地問著。
“不知道啊,墨哥整天神出鬼沒的,是不是又到哪里喝酒去了?”里面的人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操!”
我又罵了一句,狠狠把廁所的門給關(guān)上了。
里面?zhèn)鱽韼讉€人互相詢問的聲音。
“剛才那誰?。俊?
“不知道啊,沒聽出來。”
“敢直呼墨哥的名字,是不是劉鑫啊?”
“不太像啊,劉鑫聲音不是那樣……”
他們沒見過老墨,說明老墨今天晚上就沒在年級里出現(xiàn)過,否則那么知名的一個人物不會一點(diǎn)蹤跡都沒有。我又來到二樓水房,里面已經(jīng)又來了兩撥的人,看來行動還挺順利。
看我回來,馮千月立刻問我怎么樣了,我只好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下,說老墨肯定不在教學(xué)樓里,咱們今天晚上算是白來了。
馮千月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真的不在?”
看她這樣,顯然就是不相信我,覺得我是故意謊報消息,不想對付老墨。本來我還準(zhǔn)備去宿舍看看的,但是看到馮千月這樣,我頓時有點(diǎn)來氣,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查看?!?
“你這什么態(tài)度?!”
馮千月皺起眉頭:“我就問你一句,你至于這樣子么?王峰我告訴你,別仗著自己有點(diǎn)本事,就覺得誰離了你就不行了。要不是沖著郝瑩瑩,我早把你給趕走了?!?
說完,她就回頭,隨便點(diǎn)了個人,說道:“鍋?zhàn)?,你去看看老墨在不在樓上?!?
鍋?zhàn)芯褪俏覀兡昙壦陌嗄莻€老大,曾經(jīng)和楊子威一起在宿舍里偷襲過我的那個。說到他的名字,我的肚子又有點(diǎn)餓了,晚上還沒有吃飯呢。被馮千月點(diǎn)了名字,鍋?zhàn)杏悬c(diǎn)慌:“我去?。俊?
馮千月說:“對,你去,如果找到老墨,就想辦法把他引到這來。”
鍋?zhàn)蓄D時愁眉苦臉:“姐,我算了吧,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
馮千月頓時一臉怒容,說你怕什么,你要出事,我會上去救你。說完,她又亮出皮鞭,說你去不去?
馮千月就是這樣,永遠(yuǎn)這么自私,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在馮千月的威脅下,鍋?zhàn)袥]有辦法,只好出了水房,朝著高三年級走去,我們也繼續(xù)在水房里等著。
之前因?yàn)橹贫ㄗ鲬?zhàn)計劃,馮千月對我的態(tài)度本來有所改變,但是現(xiàn)在這么一鬧,她又不搭理我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吧,我還懶得搭理她呢。在這過程之中,我們最后一撥人也到了,二十多個人聚集在這黑暗的水房里面。
對我們學(xué)校的人來說,職校這種地方就是禁地,平時連職校的大門都不敢靠近,現(xiàn)在直接深入到了教學(xué)樓里面,所以都顯得比較緊張,氣氛也有點(diǎn)壓抑起來。
我在水房里走來走去,不時看看窗戶外面,不時走到門口觀望外面的動靜。馮千月似乎鐵了心要找我茬,說道:“你干嘛呢,走來走去的,晃得我腦袋都暈了!”
我說:“我看看如果咱們要逃跑的話,從哪條路線逃走最合適?!?
“你什么意思?!”馮千月的語氣凌厲起來。
“沒什么有意思,只是一種可能性罷了,如果鍋?zhàn)斜蝗税l(fā)現(xiàn)的話……”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鍋?zhàn)袥]你想的蠢!你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為什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我無話可說,只好閉上了嘴,水房里再次恢復(fù)安靜。
過了一會兒,我又說道:“如果鍋?zhàn)衅桨不貋?,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老墨,那么咱們還是兵分四路,按原路返回……”
“夠了,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馮千月再次訓(xùn)斥起我。
我也再次閉上了嘴巴。
不光閉上嘴巴,我還閉上眼睛,腦海里開始回想今天中午在小花園里見到的情景,在腦子里狠狠將她意淫了一把——別覺得我猥瑣,男人惹不起一個女人的時候,往往都會在腦子里這么干的。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尤其是置身在這種黑漆漆的環(huán)境里,耳聽著外面職校學(xué)生大笑大鬧的喧囂聲,心理上的壓迫簡直無法用詞語形容。現(xiàn)場,除了我和馮千月之外,其他人的心里都是充滿了緊張和焦慮。
我是事遇多了,比這更煎熬的場面也遇到過,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不覺得怕;而馮千月是沒遇過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她,不知道什么叫怕。
高下立分,是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
突然,外面起了一陣喧囂,好多人跑了起來,似乎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我的耳朵也一下豎起。
與此同時,很多聲音也飄了進(jìn)來。
“聽說了嗎,混進(jìn)來一個外校的,開口就找老墨,看那意思好像要找老墨麻煩!”
“臥槽,誰啊這么大膽!”
“不知道,聽說在樓上被人給抓住了,咱們趕快去看看熱鬧吧!”
聽著這些聲音,幾乎就能肯定,鍋?zhàn)性粤耍?
水房里的眾人頓時一片慌亂,紛紛看向了馮千月。鍋?zhàn)屑热槐蛔?,那么肯定用不了多久,我們的位置也要暴露了,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不顧鍋?zhàn)械乃阑?,迅速逃離這個地方,在職校大部隊找過來之前!
而馮千月,還算有點(diǎn)良心,立刻沖著我們說道:“快,大家跟我去救鍋?zhàn)?!?
說完,馮千月便身先士卒,第一個沖出水房。
我和鍋?zhàn)须m然一向不對付,但好歹是一起出來的,這種時候也不能丟下他不管,所以也跟著馮千月一起沖了出去。沒跑兩步,我又回過頭來,看著還站在水房里面發(fā)呆的眾人,憤怒地喊道:“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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