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很快離開了孔生的住處,也不知道是因為急著去替孔生治病,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的腳步走的很急。
沒有一會兒功夫就已經(jīng)出了縣城。
等到了縣外之后他又尋了一個無人看見的偏僻角落里,施了法術(shù),化作了一道妖風,吹過樹梢,向著縣外的某個方向飛去,他一路疾飛,約莫走了大概有十幾里之后,便在一處無人的小樹林前停了下來。
妖風落地,再次化作了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
“剛才那是錯覺么,那個李修遠看我的時候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有他在那里,我就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心驚肉跳......此人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啊,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朝廷的刺史了,算是大官了,難
道這就是太公說的官運加身,鬼神都無法謀害?”
皇甫公子臉色凝重,全無之前的輕松和灑脫之色。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的響起:“皇甫公子誤解了,官運加身,鬼神無法謀害這句話是對了一半,前提是朝廷命官正直,清明才行,這樣的官才會得官運庇護,若是貪官污吏,惡念一起,便什么官
運也不頂用。惡念如黑煙,從心中散發(fā)出來由鹵門噴出,能遮蔽官運,福德,惡念越大,黑氣越濃?!?
“即便是積德行善的好人,若是大惡一起,也會蓋過了福德,橫遭不幸,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害人之心一起,也許還未害人,先就害了自己?!?
“誰?”
皇甫公子大驚,急忙尋聲看去。
卻見一旁的田埂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位身穿錦衣了,器宇軒昂,英俊不凡的年輕公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修遠。
“李,李公子......你怎么在這里?”皇甫公子眸子陡然一縮。
李修遠笑道:“皇甫公子不也在這里么?難怪皇甫公子不需要我的車馬相送,原來皇甫公子的腳力驚人啊,從這到郭北縣應(yīng)該有二十里左右吧,皇甫公子離開孔師的住處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半盞茶的時間
,即便是騎著日行千里的駿馬,一路急奔也做不到啊?!?
皇甫公子臉色變化不定,他狐疑的再次打量起了李修遠,卻見此人雖有果然的身姿和氣質(zhì),但本質(zhì)卻是一個凡人,這絕對不會有錯的。
也沒有修道之人的氣息。
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法術(shù)的人啊。
“李公子,在下早年曾學過一門神行法術(shù),能奔走如風,翻越山川輕而易舉,這等法術(shù)恐先生不喜,又懼怕常人誤解,以為在下是妖邪鬼魅一流,故而一直不敢在常人面前透露,不料今日被李公子撞見了。
”皇甫公子忙著解釋道。
李修遠笑道:“神行術(shù)我也聽家?guī)熖崞疬^,得畫神行符才能施展出來,可皇甫公子的雙腳卻并沒有貼著神行符啊。”
他看了看他的雙腳,靴子干凈如初,不染贓物,絕不是跑來的。
“家?guī)???
皇甫公子心中一凜,當即想起了以前孔先生偶然一次說起李修遠的事情。
說李修遠早慧,心思明捷,如果不是拜一道人為師,上山學武耽誤了些念頭,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是進士功名了。
他聽孔先生提起這事情的時候只以為李修遠只是拜了一個山野道人為師,學一些粗淺的武藝而已。
如今看來,這李修遠的師傅連神行術(shù)都會畫,看樣子不是尋常的道人啊。
“皇甫公子你很緊張?是緊張我,還是緊張我那師傅?”李修遠緩緩的邁步走了過來。
皇甫公子訕訕一笑,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這李修遠的師傅必定是一位道行不低的高人,有這么一個高人在郭北縣,他心中自然難免緊張。
李修遠繼續(xù)道:“我自小就出生在郭北縣,不敢說方圓百里,至少方圓五十里之內(nèi)該知道的東西都知道一些,畢竟很多地方民風淳樸,百年難變,就比如這林子吧,以及這周圍的田畝,我記得是一個姓單的
富貴人家的,只可惜,那人家經(jīng)商不利又逢子孫不孝,敗壞了家業(yè),現(xiàn)在這田地還有這林子已經(jīng)賣給了我李家?!?
“之前見皇甫公子欲邁步入林,據(jù)我所知這林中是單家的祖墳,我李家是個行善的人家,單家的祖墳之地雖然賣給了我家,可是我李家卻允許單家的后人隨時以原價買回,只可惜等了這么多年,單家子孫的
人影都沒見到,反而見到了皇甫公子?!?
“看皇甫公子這穿著應(yīng)該是不缺錢的人吧,為什么豪宅府邸不住,反而要住在單家的祖墳里呢?據(jù)我所知,只有鬼狐,黃鼠狼一類的精怪才喜歡鉆墳丘,入墓室居住?!?
此一出,皇甫公子只覺汗毛直立,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幾步。
“不過話說回來了,皇甫公子有句話說的是真的,你們一家的確是最近遷徙過來的,也許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郭北縣附近的治理是天底下最好的,這不是對人,而是對精怪而,住在這里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已
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里既無惡妖作祟,又無鬼神欺騙香火?”
李修遠悠悠的說道:“以你們的本事混跡在百姓之間根本就是輕而易舉,想知道為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