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沒空廢話。
他連馬都沒下,直接對不太熟悉的朱興德道:“老兄,聽說了嗎?咱倆要搭伙帶兵了,回頭京城見。”
“嗯?”朱興德微挑下眉,面露意外。
滿山幾人就更是聽懵了,都顧不上內(nèi)心的悲傷啦。
羅峻熙側(cè)目:
大姐夫不是要去戶部?怎會和譚大洪搭伙。
譚大洪透漏的那句搭伙帶兵又是啥意思?難道大姐夫最后是去兵部?
嗯,看來戶部沒搶過兵部。
并且大姐夫能和譚大洪在一起搭伙帶兵,這里面一定有譚老將軍的原因。
不過,去哪都要等年后具體通知,這對眼下不重要。
眼下重要的事兒是……
只看祭禮結(jié)束后,朱興德在一眾百姓的注目中上了馬。
然后楊滿山隨后也翻身上馬。
二柱子、六子、狗剩子等等好些人,今日他們還特意換了身最為體面的衣裳,衣裳又是左家統(tǒng)一生產(chǎn),跟那兵服似的齊刷刷,全都上了馬。
“駕!”
太張揚了。
本來那位將軍剛和左家人說話,就夠引人注意的。
別人指定會好奇問,這是要干啥去呀?
左撇子只能和熟識人邊走邊打馬虎眼說:“嗯那,有點兒事,孩子們著急去辦?!?
至于辦什么事兒。說來就哭笑不得。
那不是柱子惹的禍,隔壁漕安縣付家村丟個姑娘嗎?
眼瞅著沒兩天就要過年,把人家銀錢全搶走了,那姑娘吃啥喝啥?沒吃沒喝,讓人家姑娘怎么整。
說白了,收拾爛攤子去了。
——
巧的很,這面付家村祠堂,正在開大會。
會議主要內(nèi)容就是在商討報官。
這個村的里正就是付姓族長。
付家九族們?nèi)荚趫?,他們七嘴八舌氣憤道?
“燕子,你倒是說話呀,你是傻了不成?那人搶你銀錢,你竟沒反應(yīng)?!?
付小妹付燕木著一張臉被族里人數(shù)落著,被戳的實在忍不下了,她才推開其中一位大娘的手怒道:
“我為啥要報官?那人比你們好!”
只見一面就好了?瘋魔了瘋魔啦,你倆說上兩句話沒有?
啊,我們要你銀錢就像要割你肉似的,那人不認(rèn)不識搶走你二十二兩,你竟然屁都不想放?
不行,今日捆人也要將付燕綁到縣衙捶鼓鳴冤。
所以,付家男人們不僅找來了繩子,要五花大綁付燕。
而且付九族的婦人們還像氣不打一處來似的,沒等捆綁呢就開始紛紛推推搡搡付燕。付燕的臉上被撓出血了。
她們邊推搡邊罵道:“痛快報官去,必須抓了他,拿回來咱家銀錢。”
就差說搶的是他們一族人的銀錢,討要回來后,他們要分錢。
付小妹一邊掙扎著,一邊擲地有聲吼道:
“莪不去,就不去!
就憑他是我哥一起去戰(zhàn)場的兄弟能來看看我,就是比你們好。
我白給他銀錢,我樂意。
我還實話告訴你們,除非你們啞了我,要不然見到縣太爺,我還要告狀你們?nèi)绾魏谛哪c。
我還要不僅白給那位壯士銀錢,我告訴縣太爺,萬一我被你們這些額度的人害死了,要連我家房子都送與那位壯士,就圖他在戰(zhàn)場上可能幫過我哥!”
而隨著付燕越是反抗,付家族人們越是氣急。
族長一拍桌子怒道:“反了天啦,去不去縣衙不是她說的算。敬酒不吃吃罰酒。去縣衙前,我要先代替她死去的爹娘收拾她一頓。讓她目無長輩,堵上她嘴!”
“對,族長,先餓她兩天,看她還怎么去和縣太爺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祠堂的大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先露面的是狗剩子幾人,他們將門踹開了。
踹完后,迅速四散開。
眨眼間就圍上了付家男人們,并且每個人手中都舉著當(dāng)初上戰(zhàn)場殺敵的武器。
這些武器可都是見過血的。
驚叫聲四起。
付燕衣裳有些凌亂的趴在地上,她扭頭望向祠堂大門。
在付燕看過去那一瞬。
門外,搶姑娘銀錢的二柱子,逆光出現(xiàn)了。
二柱子說:“你們要將誰的嘴堵上?”
二柱子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付燕手邊。
他彎腰扶起了姑娘。
還在扶起后,站在姑娘身邊道:“我告訴你們,她哥哥雖然沒了,為保衛(wèi)邊疆、為讓你們眼下還能吃飽喝足閑得慌做損而葬在了白頭山上,但是她還有許許多多的哥哥?!?
“想欺辱他,先要問問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干不干。”
隨著二柱子話落,大敞四開的祠堂門外,又走進來幾人。
這幾人分別是本該在老家養(yǎng)傷的曾大膽、石磊,以及曾親手埋過付燕哥哥的幾位戰(zhàn)友。
可見,這是楊滿山第一次使用私權(quán)。
不動私不行了。
用二柱子的原話就是:“我能打不過那些刁民嗎?捆成百十多個,我都能一虎槍掄過去死一大片。可是哥不是教過我,刀尖要沖外,不能隨意砍殺自己人。我這才會束手束腳被那些人偷襲,頭發(fā)差些給我薅罷園嘍?!?
二柱子說起這茬,滿腹委屈:“我是彪悍,不是彪,我下手不就得注意輕重嘛?!?
所以楊滿山為了別大動干戈,最好不見血就能給一群刁民嚇破膽,他就近叫來幾位奇襲隊的弟兄。
也就有了曾大膽和石磊等人的出現(xiàn)。
這不嘛,曾大膽正罵道:“特娘的,敢欺負(fù)到我們妹子頭上!”
曾大膽顧不上腿上的傷,揮舞著拐杖就沖了上去。
石磊是怒道:“俺大旺兄弟那般血性的男兒,要是知道他剛沒,你們就欺負(fù)他唯一的妹子,就算爬也爬出來弄死你們。”
還有更多的人吼道:“這么個惡村別留了,我看直接一把火燒了他祠堂?!?
什么?你們想報官告我們?
“報啊,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啊?”
“我們?yōu)槟銈兯懒硕嗌偃?,有些人身上的傷,可能這輩子都會不能再像正常人一般生活,這點兒特權(quán)要是沒有可完了!”
隨著這些話,祠堂里當(dāng)即響起各種亂七八糟的動靜。
好像有一連串東西掉地上了。
并且在外面還能聽到,二柱子應(yīng)是在按住誰的頭命令道:“給我買下她的房子田地。”
“二十五兩?我打你個二百五樣,你給我寫六十五兩,快!”
與此同時,祠堂外面的朱興德和楊滿山,聽到那些動靜面色絲毫不變。
還用手撫摸了幾下馬匹,看看這里的土地情況,適不適合種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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