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峻熙和小麥急忙跟著附和：“是的，外婆，大姐夫說的對?！?

滿山還醉著呢，小豆代表：“外婆，我這幾日一直和您學(xué)，也沒學(xué)會。沒有您，哪有酒，您必須收一份。”

秀花想了想，“那太好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說著話看向白玉蘭。

白玉蘭半張嘴看她老娘，不可置信。

孩子們非要給你老銀錢，你老還有要求。

這一看就是奔她來的：“那行，您說吧。”

“我掙的那份銀錢，給咱家貼補(bǔ)吃用，想吃啥做啥，你不能管?！?

給白玉蘭氣的，她在親娘的眼里就那么不孝？

一咬牙道：“不用你給銀錢，你啥也不買也可以想吃啥做啥，只要能賣出去酒，行了吧?！?

“那你現(xiàn)在烙韭菜盒子去吧?！?

“啥？!”

屋里傳出笑聲。

……

當(dāng)天晚上。

明明很累，白玉蘭和左撇子仍然睡不著覺，莫名有點(diǎn)兒興奮。

他家這回可不是“撞大運(yùn)”獵野豬了，是要干實業(yè)了，搞好了能長長久久干下去的那種。

想問能行嗎？從來沒干過這種大事業(yè)。

但是兩口子全憋著，不敢問，怕又被秀花罵磨嘰。

白玉蘭翻個身：“娘，你睡了嗎？”

“嘎哈。不準(zhǔn)讓我猜賣酒能賣多少銀錢。”

“……我沒想問這個。對了，你雞蛋是拿啥還的??？西頭賣瓜那個遇到我們了，說你將雞蛋給過去了。”

甜水忽然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姥姥，我知道?！?

“哎呦，你個小東西也沒睡啊，那你快和姥姥說說?！?

“那時還沒下雨吶……”

甜水說的是白玉蘭他們都去朱家干活的日子，只她和太姥姥還有二姨在家。

然后開始聲情并茂地學(xué)秀花在村頭圍捕雞。

圍捕完訓(xùn)雞。

諸如：

你們知道我是誰的外婆吧。

我也知道你們在家下完蛋了。

你們再給我下兩個蛋。

甜水拿塊抹布和白玉蘭邊比劃邊說：“比方說，這塊布就是小姨的衣裳，太姥姥就拿著這衣裳在雞面前這么晃。”

怎么晃的呢。

甜水整個小身板抖了起來。

另外，甜水又跑到小稻懷里笑嘻嘻嘀咕說：“娘，我還喝到羊奶了?！?

今晚，小稻和小豆都在這屋住。就小麥和羅峻熙單獨(dú)住一屋。

小稻摟著閨女問：“哪來的？”

“太姥姥給擠的呀。太姥姥揮了幾下衣裳，沒想到五太爺爺家的羊站住腳了，然后太姥姥趕緊解下竹筒，一口干掉竹筒里的水，拽住羊就擠奶。太姥姥怕我嫌棄膻，還給我放杏仁煮了呢，是不是二姨？”

小豆沒應(yīng)聲。

本來這都是小秘密，只是爹娘他們突然回家，忘囑咐甜水別說了。

果然，外婆不高興了。

秀花在白玉蘭沒開口前就呵道：“你閉嘴，我那不是偷?！?

白玉蘭哭笑不得，背著村里人撿人雞蛋、擠人家羊奶，那不是偷摸拿人家東西，那還能是漲奶??？

白玉蘭帶著笑意道：“沒想到小麥那衣裳也這么邪乎。那沒下雨那陣，你們不會是天天出門逼人家雞下蛋吧。”

她就納悶了，她娘得多忙，聯(lián)絡(luò)大石頭，訂豬羔子，在家制酒，包括今日下大雨去花婆子家，也是忙著去買老菊花制酒用。沒想到，前些日還要天天出去圍堵雞和羊。

這回小豆說話了，搶先道：“攏共就兩天。攢下的雞蛋就夠還給人家的。再著，小妹在家干活穿的衣裳也像是沒味兒了似的，總那么揮，可能是味兒散啦？反正外婆再叫它們就不好使了?！?

左撇子無聲地咧嘴笑，合著往后還要多給老閨女做幾件衣裳，家里要留幾件呢。

倒空，雨停了，他去山上搖搖。

——

第二日一早。

一宿過后，大雨轉(zhuǎn)為中雨小雨了。

別人還在看著外面天兒發(fā)愁，左家卻已經(jīng)完全忙碌起來。

羅峻熙已看了兩個時辰書了。

倉房里，全家齊上陣，白玉蘭和左撇子、二柱子打玉米漿，一日下來要剝下來好多玉米粒，這活計極為辛苦。

小稻和小麥也上了，她們和小豆一起坐在秀花身邊跟著學(xué)釀酒。

釀酒需要用到玉米漿、野菊花、麥麩子、老玉米粉以及秀花前幾日早就做好的酒糟，直接做發(fā)酵這步。

“看到了嗎？這時候添水，添這些?！?

添多少水都是有講究的，那水瓢在秀花手里像是丈量過一般。

大概比例一比一點(diǎn)八，可以增加出酒率。

接著，秀花累夠嗆指揮三位外孫女將發(fā)酵的酒原料放在地上，攪拌到事先準(zhǔn)備好的熟糠中。要將它攪勻，與熟糠完全混合。

“來吧，一個過來和我學(xué)蒸煮，另兩個接著攪拌，要不然太粘，出不來酒?！?

秀花將鍋底裝滿水，將水燒開后沒放上木曾瓦，然后把發(fā)酵的酒料倒進(jìn)鍋里，天鍋蓋上，把事先準(zhǔn)備好冷卻下來的水倒進(jìn)鍋里。

只看，當(dāng)里面熱的酒碰到鍋底的時候就會成為液體流出來。

然后再往天鍋里面加上冷水，小稻看明白了，那冷水要一刻不停的換。

秀花還讓小稻手指伸進(jìn)去，讓小稻感受到溫度，大致三十多度，往后就按這個手指感覺來。

另外：“看見底下這燒的木絆子沒，你二妹夫劈的，你就粗細(xì)擱兩根這木頭就差不多?！?

扒玉米粒的幾人看的嘖嘖稱奇。

原來是這么制酒的。

與此同時，楊滿山在西院李家，和李家?guī)孜粌鹤娱_始頂雨運(yùn)大石頭。

朱興德是手拿麻袋到處跑，正喊著回收的口號，賣發(fā)芽子糧食的報上名，嫌便宜的就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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