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不肯看她一眼,她也不強求,只說了句:“你先忙,我不打擾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心里縱然不舒服,但她沒有生氣。
她不生氣。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云姒走出書房時,腳步頓了頓。
她沒有回頭,但能感覺到秦野落在她背上的目光,很強烈。
只是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姜晚寧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故意提高了聲音:“王妃姐姐慢走,改日晚寧再去給王妃姐姐請安?!?
云姒沒應聲,徑直穿過回廊。
廊下的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吹得她手腳冰冷。
她想起秦野蒼白的臉,想起他驟然消瘦的身形,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
悶得發(fā)慌。
若真是為了救她耗損了內力,半個月過去,不至于是這般模樣。
季大夫,一定還有事情瞞著她。
至于姜晚寧,云姒暫時不想去思考關于她的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秦野突然答應聯(lián)姻,必定是迫于某種壓力。
或許,是因為她。
畢竟,他挨了八十軍棍都沒有妥協(xié)的事,短短半個月,怎么可能就突然答應了。
跟她被刺殺有關?
云姒走到拐角處,忽然停住腳步,側耳聽著書房方向,隱約有動靜傳來。
是瓷器碎裂的輕響。
緊接著,姜晚寧帶著委屈的聲音清晰響起:“殿下,您沒事吧?”
云姒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轉身就想回去,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牧澤跟在她身后。
“王妃,殿下吩咐過,您身子不適,該早些回院歇息?!蹦翝傻穆曇羝降瑓s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云姒看著他,忽然笑了笑:“牧澤,你跟著他多久了?”
“十年。”
“十年啊?!彼p聲道:“你最好想想清楚,有些事,瞞著我對我而或許是好的,但是對他來說,沒有好處?!?
說罷,她繞過牧澤,一步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背影挺得筆直。
她知道,秦野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是為了她好,他一定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可她不想,壓力要兩個人承擔,感情才會更加穩(wěn)固。
否則,擔心,歉疚,以及可能會無法及時看破的誤會,長此以往,都會成為破壞感情的利器。
云姒回到棲梧苑。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身體。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蘭辛,在我昏迷的這半個月里,有我爹娘的消息嗎?”
“前幾天收到過一次來信,侯爺和夫人說,少夫人胎像穩(wěn)定了些,過些日子就會啟程回來,當時你還沒醒過來,奴婢便自作主張,給他們回信說不著急。”
“用你身份回的?”
“是啊,奴婢又不會模仿主兒的筆跡。”
無緣無故的,她不可能讓蘭辛回信,
爹娘一定會有所懷疑。
為了不讓他們胡亂猜測,云姒又親筆寫了一封,讓蘭辛立刻飛鴿傳書送出去。
“陸漁,你現(xiàn)在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等蘭辛不在,云姒趁機詢問陸漁。
“在我昏迷的這半個月多,都發(fā)生過什么?還有,蕪拿回來的藥,你有沒有看到過,究竟是什么藥?殿下這段時間是不是受過其他什么傷?”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神色嚴肅。
“主兒?!?
陸漁抿著唇,躊躇片刻,才緩緩說道:“那日,阿蕪抱著奄奄一息的主兒回來,你們兩人渾身是血,驚動了咱們王府所有人,殿下和季大夫也第一時間趕回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