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苦笑,他太理解嫂子了,馬凌何嘗不是這樣,時刻為自己牽腸掛肚,愛的深才罵的狠。
嫂子走了,病房里沒有其他人,耿直問:“帶煙了么?”
劉漢東趕忙掏出煙來,點上,塞耿直嘴里。
“憋壞了?!惫⒅钡鹬鵁?,從鼻子里出氣,禁毒警察都是大煙槍,只有靠尼古丁的刺激才能連續(xù)作戰(zhàn),維持精力旺盛。
劉漢東問道:“老耿,咋回事,誰動的你?我?guī)湍銏蟪鹑?。?
耿直嘴里咬著煙,口齒不清道:“不用你出馬,也不用刑警隊的幫忙,咱們是干什么的,整天和毒販子玩命,還怕這個?他們弄兩輛車撞我,差點就得逞了,不過我隨身帶著手榴彈,正準備他們同歸于盡,交警趕過來了,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哎,那位朋友,我看你有點面熟啊?!?
站在后面一直沒說話的羅漢笑了笑:“那您一定看錯了,我昨天才從北京過來,以前也不認識您。”
劉漢東介紹道:“朋友,羅漢,部隊上的?!?
耿直哦了一聲,不再管他,繼續(xù)分析:“我估計是云南幫干的,上個月我差了他們上百斤的貨,還抓了兩個人,都得槍斃,他們視我為眼中釘,懸賞五百萬要我的命,不過這價錢賤了點,我的命不止這個價?!?
劉漢東道:“老耿,以后你得注意點,不能一個人出去,起碼三個人以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車里得放重武器,最起碼79微沖得裝備一支吧,還有,這醫(yī)院怎么沒設(shè)警衛(wèi),萬一毒販子又來刺殺你怎么辦?!?
耿直一笑:“外松內(nèi)緊,你看不見而已,樓頂上狙擊槍都架上了,醫(yī)院門衛(wèi)也換了自己人,只要有異動,絕對跑不了?!闭f著,他包裹著石膏的左手忽然動了,掀開枕頭,露出漆黑的手槍柄來。
劉漢東恍然大悟,耿支隊的傷勢其實沒那么重,故布疑兵,引人上鉤,如果毒販子膽敢到醫(yī)院來下手,必然有來無回。
嫂子刷碗回來了,聞到滿屋的煙味,不滿的看了劉漢東一眼。
“那啥,我還有點事,先走?!眲h東很識相,趕緊告辭,臨走前將一個塞了一千塊錢的信封放在茶幾上。
劉漢東和羅漢出了病房,走到電梯旁按了向下鍵,目視電梯樓層指示燈一步步下降,忽然嫂子追了過來,手里拿著信封,大喊道:“小劉,來就來,怎么弄這個,快拿回去。”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不銹鋼門緩緩打開,里面站著六個人,都是挺拔彪悍的年輕男子,緊身t恤下是緊繃繃的肌肉,他們正旁若無人的大聲談笑著。
羅漢按著電梯,讓劉漢東去和嫂子糾纏。
“嫂子,來的匆忙沒來得及買東西,一點心意,拿著吧?!?
“不行,你耿哥是工傷,全額報銷的,不用這個。”
“和報銷無關(guān),就是兄弟的一點意思?!?
“你不拿走,嫂子生氣了。”
兩人互相推讓,電梯里的人不耐煩了:“他媽的,到底走不走!”
羅漢賠禮道歉:“對不住,請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這時候劉漢東終于拗不住嫂子,敗下陣來,將信封收回,和羅漢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里空間本來就不大,容納八條大漢,已經(jīng)有壓抑之感,劉漢東不認識這幾個家伙,但是油然而生一種厭惡感,因為從他們身上可以感覺到政法機關(guān)害群之馬的氣息,囂張跋扈,有恃無恐,訓練有素,背景深厚。
來的是地下飛辦的精兵強將們,他們剛在樓上探望過眼睛灼傷進行復查的云東,沒想到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劉漢東。
這些人并沒有和劉漢東打過照面,但是他們從資料里無數(shù)次的了解過劉漢東,知道這個人是黑總最為忌憚的人,也是地下飛辦的主要打擊目標之一。
年輕人總是氣盛,六個家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準備在電梯里突然發(fā)難,把劉漢東給料理了。
劉漢東是何等敏銳的第六感,早已察覺濃濃的敵意,暗地里肌肉繃緊,全面戒備。
他和羅漢站在電梯中間,有腹背受敵之虞,不過兩人極有默契,很自然的組成了背靠背的陣容。
逼仄的電梯里,氣氛極度緊張,火藥味濃重,仿佛一顆火星就能引爆。
忽然羅漢開口了:“電梯里有攝像頭,要不換個地方,我一個人就把你們?nèi)帐傲??!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