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能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尤其是一些私下的行動,我還是有些能力的。”劉漢東說。
“呵呵,謝謝?!毙鞂幋蛲觌娫挘瑏淼礁舯诘氖虚L辦公室,輕輕叩門,進來,關(guān)門,輕聲說:“周市長,那邊回信了?!?
周文正在辦公桌后面看文件,抬頭露出笑意:“怎么說?”
徐寧苦笑著搖搖頭。
周文倒是沒有太過失望,他知道劉漢東的身份,是中炎黃國際關(guān)系部的員工,他甚至得到消息,此前國家安全局曾在江北調(diào)取劉漢東的詳細檔案,從小學時期到高中時期的細節(jié)一絲不落,這家伙被各方面看好,未必會投入自己門下。
“算了,保持聯(lián)系就好。”周文說。
履新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周文表現(xiàn)的相當?shù)驼{(diào),他的辦公室是以前劉飛的辦公室,連家具裝潢都沒變,直接就用了,對此徐秘書頗有怨,周文倒覺得無所謂,反正劉飛總在朱雀飯店辦公,這兒幾乎是新的,接著用又有何妨。
近江市已經(jīng)被劉飛經(jīng)營的如同鐵桶一般,各部委辦局統(tǒng)統(tǒng)是劉系的人,或者臣服劉飛的人,劉書記想辦什么事情,提前打個招呼就行,然后常委會上必然通過,而周文想干做點什么就難了,他甚至連政府內(nèi)的人事任免都沒有發(fā)權(quán),劉書記太過強勢,直接插手政務(wù),說一不二,儼然是近江的皇帝
這種粗暴的家長式作風,一堂,肯定不會令所有人心服口服,市委市政府里必然有劉飛的反對者,周文在蟄伏隱忍,尋找政治上的同盟。
首先想到的是沈弘毅,此人是宋劍鋒的前秘書,而宋劍鋒是鄭杰夫一系的干將,和周文屬于同一陣營,但是沈弘毅的發(fā)跡又和徐系脫不開干系,現(xiàn)在隱隱成為劉飛手中一桿槍,指哪兒打哪兒,加上公安系統(tǒng)的特殊性,拉他做同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其他人就更別想了,除了劉飛的鐵桿就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除了抓他們違紀違法的把柄,否則難以掌控,可周文手里沒有力量,既調(diào)動不了公安,又派遣不了紀委,拿什么去抓人家的把柄。
搞不好別人也在想抓自己的小辮子哩,自從調(diào)來省城,周文幾乎不再和白娜見面,在辦公室里都謹慎行,這兒是龍?zhí)痘⒀?,他不得不防?
此前徐寧曾經(jīng)從江北秘密調(diào)了公安技偵人員過來,從周文的辦公室里起出了五個攝像頭,八個竊聽器,都是新安裝的,其中兩個設(shè)在套間里的浴室和臥室,不用問都是劉飛派人裝的,周文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只好猛念忍字訣。
當市長當?shù)竭@個地步,也是夠憋屈的了,不過這不是特例,周文打聽過,劉飛在鄰省當市委書記的時候,就把市長排擠的如同透明人一般,在近江當市長,一樣大出風頭,絲毫不給市委曹書記面子。
說起來曹書記這個人倒是蠻有意思,金沐辰擔任市長的時候出了問題被雙規(guī),他居然毫發(fā)無傷,繼續(xù)當市委書記,劉飛接任市長,干的風生水起,曹書記也不爭權(quán),泰然處之,最后功成身退,進階副省長,他對政治的理解和把握,值得學習。
周文抽了時間去向曹副省長匯報工作,省政府十樓的大辦公室里,曹斌笑瞇瞇的親自給周文倒水,問他在近江生活的還習慣么。
“謝謝曹省長關(guān)懷,生活方面還好,只是工作上,開展的不力,還想請曹省長批評、指點。”周文謙虛的說道。
曹斌坐到沙發(fā)上,從茶幾上拿了一包煙,白色煙盒沒有字,是煙廠特制的品種,周文眼疾手快,急忙摸出打火機幫領(lǐng)導點上,煙灰缸往那邊推了推。
“周文同志,你是請我指點迷津來了吧?”曹副省長笑道,“正好,我也有一些經(jīng)驗傳授給你。”
周文心中一喜,這是個很好的兆頭,起碼對方?jīng)]有拒人千里之外,以官場話推辭。
曹斌抽著煙說:“我們國家的二元領(lǐng)導制決定了書記是班長,政府首腦負責執(zhí)行,但是黨政分開,互不干涉,這是底線,對吧?!?
“是是是。”周文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你也是當過縣委書記的人,明白一把手的想法,操控全局,說一不二,大搞一堂,家長式作風,這是很多地方的一把手常犯的毛病,這也是我國現(xiàn)階段面臨的重大問題之一,哈哈,當然這是中央的職責了,我們只要考慮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我的看法是,只要他的做法和執(zhí)政理念,是對黨,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就堅決支持?!?
周文沒料到曹副省長的政治智慧如此簡單,換句話說,就是墻頭草唄,他不甘心的再問:“如果班長的做法不正確呢?”
“要相信組織?!辈鼙笠馕渡铋L的笑了,“沒有人能凌駕于組織之上?!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