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心里明鏡似得,本來也不樂意管這種事情,調(diào)解一番做個樣子就走了。
這回輪到孫曉陽吃癟了,報警根本沒用啊,不過他還有后手,一輛黑色雅閣開進小區(qū),在這棟樓附近停下,下來三個人,黑衣黑褲,寸頭金鏈子,手里捏著鱷魚皮的包包,袖子下露出檀木佛珠和金光閃閃的手表,一看就是道上混的比較有名堂的人物。
三個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為首一人穿著紅色運動鞋極為扎眼,他瞧了瞧那幫暴走黨徒,喊了聲:“嗨,那小子,過來?!?
火雷指指自己鼻子:“喊我?”
“過來過來,小家伙。”紅鞋漢子招招手,如同召喚三歲小孩。
火雷屁顛屁顛過去,他看得出,這位是道上大人物。
紅鞋漢子道:“你是跟譚帥他們一起玩的吧?”
“對。”火雷道。
漢子點點頭:“嗯,我記得好像見過你,上回和老皮一塊喝酒的,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
火雷說:“我來給朋友幫忙的?!?
“哪個?”漢子有些不耐煩。
“東哥?!被鹄滓恢覆贿h(yuǎn)處正在教訓(xùn)孫曉陽的劉漢東。
紅鞋漢子摘下墨鏡看了一眼,嘀咕道:“沒見過啊,混哪里的?”
火雷道:“東哥哪也不混,自己有車,單干的?!?
漢子點點頭,走了過去。
火雷喊了一聲:“大哥,你怎么稱呼?”
“我是錢振虎?!奔t鞋漢子道。
火雷倒吸一口涼氣。
后面有人拍了拍火雷肩膀:“小家伙,擋路了?!?
火雷趕緊避開,兩個漢子笑笑,走了過去。
錢振虎走到近前,孫曉陽找到了靠山,蹭的站了起來:“錢總,就是他帶人來找我麻煩的。”
劉漢東瞇縫起眼睛,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對方顯然是混社會的,三十來歲年紀(jì),露出的胳膊上隱約有紋身,肚皮微腆,保養(yǎng)的不錯,手鏈?zhǔn)直砥ぐ际歉邫n貨色,看來是位脫離了打打殺殺的成功人士。
“小東是吧,以前沒見過你,你跟誰的?”錢振虎慢條斯理將墨鏡別在領(lǐng)口,掏出一包蘇煙,亮出金光閃閃的都彭打火機,一聲脆響,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氣定神閑。
劉漢東根本不搭理他,問宋雙:“這個人是誰?”
宋雙搖頭:“不認(rèn)識?!?
再問孫奶奶,也是否定的回答。
“這里沒你的事,我們都不認(rèn)識你?!眲h東生硬的說道。
錢振虎笑了笑,接過孫曉陽遞上的房產(chǎn)證,香煙叼在嘴上,道:“這兒還真關(guān)我的事兒,孫曉陽欠我不少錢,這處房產(chǎn)已經(jīng)抵賬了,不把房子清空,我怎么賣?”
大家面面相覷,本以為孫曉陽卑鄙無恥,沒想到如此無下限,居然把老人唯一的居所給賣了。
“曉陽,你欠人家多少錢?”事到如今,孫奶奶居然還關(guān)心這個不肖子孫的欠賬。
“一百多萬!”孫曉陽將臉扭過去。
錢振虎招呼幾個搬家工人:“別停啊,繼續(xù)搬?!?
宋雙沒料到事情又有變化,傻了眼,求助的目光看著劉漢東。
劉漢東冷笑一聲:“孫曉陽用欺詐手段獲取房產(chǎn)證,本身就是違法的,他欠你的錢還不上,該你倒霉,你找他算賬去,這房子和你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我看你混社會也混了不少年了,怎么一點眼力價都沒有,這潭渾水你趟不起,趕緊走?!?
錢振虎臉色勃然一變,他算近江黑道有名有姓的人物,就算是王世峰這樣的江湖大佬見了他也會客氣的喊一聲虎子,今天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人指著鼻子呵斥,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沒等他發(fā)飆,跟在后面兩個人就按捺不住了,氣勢洶洶上來要揍劉漢東。
早就蓄勢待發(fā)的火雷箭步上前,擋住兩人:“操你媽的,敢動?xùn)|哥!”
兩人怒極反笑:“小家伙你活夠了是吧!”卻不再繼續(xù)上前,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剛子,帶人過來,有點事兒處理一下?!?
眼見事態(tài)惡化,宋雙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沈秘書的號碼,父親經(jīng)常參加會議手機不會時時刻刻在身邊,但沈秘書的電話卻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而且身上常帶著三部手機,基本不會存在打不通的狀況。
一直停在小區(qū)里的一輛大型紅杉suv的四個車門猛然打開,從里面下來四個彪形大漢,統(tǒng)統(tǒng)一米九以上身高,至少一百公斤體重,黑西裝緊緊裹在身上,鍋蓋頭,黑超墨鏡,耳朵上戴著空氣耳麥。
他們的出現(xiàn),讓大家為之一愣,劉漢東對宋雙道:“可以啊,一個電話就叫來一車人?!?
宋雙一臉茫然:“我電話還沒打通啊?!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