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將士,隨我破敵!”
凌桐的一聲長嘯,聲震四野,瞬間點燃了全軍士氣。
“殺!”
回應他的是身后上萬鐵騎震天動地的怒吼,聲浪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竟短暫壓過了戰(zhàn)場所有的喧囂。
又是兩股洪流轟然對撞!
凌桐目光鎖定一名沖在最前、手持彎刀的羌騎千戶。那名千夫長也發(fā)現(xiàn)了凌桐主帥的身份,眼中閃過嗜血的貪婪和對戰(zhàn)功的渴望,怪叫著策馬迎來,手中彎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劈凌桐脖頸,勢大力沉:
“哼哼,隴西小兒,你的人頭,歸我了!”
“什么東西,也配與本將軍過招!”
凌桐冷哼一聲,不避不讓,槍出如龍,精準無比地點在彎刀發(fā)力最薄弱之處,“?!钡囊宦暣囗?,輕輕松松便將彎刀彈出老遠。
自以為的必殺之招被擋,千夫長愣了一下,手臂的酸麻迅速襲遍全身,眼神更是大駭,因為那一點寒星已在瞳孔中急劇放大!
“噗嗤!”
長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他喉間的皮甲,槍尖自后頸透出,帶出一蓬血霧。凌桐手腕一抖,長槍順勢收回,那羌將的尸身便軟軟栽落馬下,被后續(xù)洶涌的鐵蹄淹沒。
一擊斃敵,凌桐毫不停留,長槍就像是與他融為一體,心之所至,槍尖必染血!或刺、或掃、或挑,每一槍都簡潔高效,直取要害,眨眼的功夫便有四五騎斃命在他腳下。
主將如此勇猛,身后騎兵怎敢不用命?近萬精騎人人奮勇向前,不斷沖殺!
“殺!”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
四座騎陣在廣袤的平原上掀起了一場大混戰(zhàn),來回鑿陣,一刻不停,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流逝,每時每刻都有死尸墜入黃沙。
雖說兵力處于劣勢,但隴西兩支精騎士氣鼎盛,人人悍勇,沖殺不斷。
騎兵鑿陣,士氣為先,死戰(zhàn)為先!
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成了一鍋粥,隴軍陣中留下的都是步卒,韓朔今日變成了步軍統(tǒng)率,親居陣中指揮。
陸鐵山老將軍畢竟年紀大了,被韓朔留在云陽關防守,現(xiàn)在他手里能用的兵力只有敢當營以及七八九三支合成軍,各部在上一場死戰(zhàn)中皆有傷亡,滿打滿算不到一萬四千余人,茫茫黑甲簇擁在一起,宛如黑云壓城。
與之相對的便是羌兵大陣,同樣只有步卒列在陣中,漫天旌旗飛舞,聲勢雄壯。
第七軍顏川瞪大著眼睛,眉頭緊皺:
“情況似乎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啊,敵軍陣中至少還有兩萬人,再加上已經(jīng)投入戰(zhàn)斗的兩萬精騎,羌兵豈不是整整出動了四萬兵馬?
這么算的話敵軍在落鷹坡最多留了五千人守衛(wèi)帥帳,耶律昭夜好大的膽子。”
開戰(zhàn)之初,他們判斷敵軍會留一兩萬人守護皇帳,兩軍投入主戰(zhàn)場的兵力大致旗鼓相當,但現(xiàn)在騎兵處于劣質(zhì)、步卒也處于劣勢,加起來比敵軍整整少了一萬人。
一萬人啊,未必打不贏,可就算打贏了也得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韓朔冷冷的說道:
“看來羌兵是想和我們在此地一決生死了,那我們就遂了他們的愿!”
“開戰(zhàn)吧!”
“轟!”
各軍主將齊齊喝道:
“我隴西邊軍,不懼羌賊,敢于一戰(zhàn)!”
“傳令,敢當營先行,撕開敵中軍防線,而后再全軍混戰(zhàn)!”
韓朔手中的令旗猛然揮落:
“擊鼓!為我大軍助威!”
“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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