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伴隨著一聲響箭撕裂云霄,一聲聲怒吼陡然回蕩在叢叢楓樹林間:
“隴軍偷襲,全軍戒備!”
“迎戰(zhàn),快迎戰(zhàn)!”
“媽的,隴軍從山林間殺出來了,小心!”
“鐺鐺鐺!”
刀光劍影在營墻內(nèi)飛舞,三百號悍卒穿越楓樹林,竟然從側(cè)面殺進(jìn)了營內(nèi),而且偷襲是從黃昏開始的,并未等到深夜,打了郢軍一個措手不及。
兩軍廝殺混戰(zhàn),看得出三百隴軍悍卒武藝高強(qiáng)、刀法過人,區(qū)區(qū)三百人竟然和近千郢軍打得不相上下。
原因很簡單,這三百人都是趙蒼慕帶來的山越軍降卒,無一不是百戰(zhàn)老卒。
“喝!”
只見趙蒼慕一人一刀,在敵軍從中橫沖直撞,刀鋒揮舞間已經(jīng)有四五名郢軍倒在其腳下。
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打開正前方的營門,接應(yīng)亢靖安的主力入山!
“何方小兒,竟敢犯我輜重營,不要命了是吧!”
一名黑臉千夫長怒吼出聲,擋在營門前,生得虎背熊腰,拎著一柄厚重的大刀,頗為駭人。
趙蒼慕手中彎刀一橫,嘴角微翹:
“趙蒼慕,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你就是趙蒼慕!”
黑臉千戶目光微變,那日趙蒼慕和韓山大戰(zhàn)一場可是全軍皆知,能砍傷韓山絕對是悍將!
但這家伙也算悍勇,破口大罵:
“區(qū)區(qū)降將,寄人籬下的孬種罷了,也敢囂張?”
“你找死!”
趙蒼慕好像被戳中了痛點(diǎn),眼中殺意乍現(xiàn),手中彎刀劃出一道凄厲的弧光,身形爆沖向前。黑臉千戶怒吼著揮刀迎上,兩柄鋼刃在半空相撞,迸出一串刺目火星:
“鐺!”
一記對拼,黑臉千戶只覺虎口一麻,厚重的刀身竟被震得向上揚(yáng)起。
“好強(qiáng)!”
厚重的大刀竟然敵不過薄薄的彎刀,黑臉千戶心頭大駭,急忙撤步回防,卻見趙蒼慕的彎刀已貼著刀背滑向他的手腕。
“刺啦!”
刀鋒割開皮甲的聲響細(xì)微卻致命,黑臉千戶倉皇后退,右腕已多出一道血線,腳步逐漸慌亂。
僅僅一招對戰(zhàn)而已,他已經(jīng)意識到與趙蒼慕之間的差距。
“就這點(diǎn)本事?”
趙蒼慕面無表情,刀尖斜指地面,血珠順著雪亮刃口滴落。
“渾蛋,跟你拼了!”
黑臉千戶目光猩紅,發(fā)了瘋一般將全身力氣集中在雙手,大刀掄圓了劈頭斬下,勢大力沉的一刀夾雜著必殺之氣!
卻見趙蒼慕身形詭異地一扭,刀鋒擦著他鼻尖掠過,黑臉千戶一刀斬空,反而在地面上劈出了三寸深溝。
“太慢了。”
譏誚聲未落,趙蒼慕手中的彎刀已自下而上撩起,筆直滑向咽喉,刀鋒奇快。黑臉千戶急收刀格擋,趙蒼慕突然變招為橫掃,刀身橫拍在對方胸甲上:
“噗嗤!”
不算厚實(shí)的護(hù)心鏡當(dāng)場凹陷,黑臉千戶噴著血沫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營門立柱上。
他掙扎著要起身,趙蒼慕已經(jīng)一腳踩在其胸口,刀鋒高高舉起:
“我說過,你找死!”
黑臉千戶猶如死狗一般癱軟在地,只能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來臨。
“喝!”
“噗嗤!”
頭顱飛起的剎那,噴涌的血柱將營門染得猩紅,戰(zhàn)場陷入一片死寂。四周郢軍目瞪口呆,好歹是千夫長,兩刀就被殺了?
趙蒼慕面無表情的拎著人頭,甩手將血淋淋的頭顱擲向人群,嗓音冰冷:
“不怕死的,上來!”
吼聲如雷,還真震住了四周郢軍,趙蒼慕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到營門口,反手一刀劈斷營門絞索。
沉重的橡木大門轟然倒塌,數(shù)以千計(jì)的軍卒蜂擁而入,亢靖安的主力到了!
“給我殺!”
亢靖安怒吼出聲:
“攻破敵營,燒毀軍糧!動作要快!”
主力一入營,守在這里的千余郢軍自然不是對手,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慘叫連連:
“撤,快撤!”
“隴軍殺進(jìn)來了!”
趁著敵軍敗退之際,隴軍一路高歌猛進(jìn),前沖了四五里地,很快殺到了山中盆地的入口處。
這里橫亙著第二道營墻,也是輜重營的最后一道防線,營墻建得又高又堅(jiān)固。但墻頭卻黑乎乎的,甚至看不見守軍的身影,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