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再來!”
被激怒的宋濤目光猩紅,催馬前沖,長槍在手中旋轉(zhuǎn),槍尖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讓人難以判斷真正的攻擊方向。
呂青云眼睛微瞇,突然一夾馬腹,戰(zhàn)馬加速前沖。在兩人即將接觸的瞬間,他整個人從馬背上躍起,長槍如泰山壓頂般劈下。
管你槍法有多飄逸,老子就是一槍!
一力破十會!
宋濤大驚,沒料到呂青云會來這么一手,倉促舉槍格擋:
“鐺!”
這一擊勢大力沉,宋濤連人帶馬被震得后退數(shù)步,雙手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槍桿流淌。呂青云穩(wěn)穩(wěn)落回馬背,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最后一槍,送你上路!”
宋濤知道這是生死關(guān)頭,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胸中翻滾的血氣,將全身力量灌注于雙臂。兩匹戰(zhàn)馬再次對沖,兩人眼中殺意凜然,槍尖顫動,讓人難以捉摸。
兩槍相交的瞬間,呂青云槍尖一抖,從側(cè)面一撞槍桿,強勁的臂力讓本就力竭的宋濤身形一顫,長槍差點脫手而出。
就這么一個晃身,宋濤眼中便閃過一抹深深的絕望,自己再也無力接招。
“死吧!”
果然,呂青云沒給他喘息之機,雙臂再度用力,飛舞在空中的槍桿夾雜著無窮的力道狠狠砸在了宋濤的胸口:
“砰!”
“噗嗤!”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宋濤眼前一暗,整個人從馬背上倒飛而出。
“嗤!”
狠辣無比的呂青云竟然策馬猛沖,槍出如龍,在半空中捅穿了宋濤的胸膛,血花剎那間綻放。
一桿長槍斜插在地,宋濤的尸體孤零零地掛在槍尖上,不斷滴落的鮮血將槍桿染成了血紅色。
整片戰(zhàn)場為之一靜,四周閬軍見到這一幕無不驚駭,渾身顫栗,心中僅存的一點點斗志剎那間被擊垮。
接著就是兵敗如山倒,全軍潰敗。
戰(zhàn)場另一側(cè),正在拼命廝殺的南宮煥也傻眼了,露出一抹兔死狐悲的表情。
麾下三千狼嘯軍本該是征戰(zhàn)四方的精銳,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伏擊戰(zhàn)中被寒羽騎殺得潰不成軍,僅剩的幾百精騎全都身陷重圍,十死無生。
片刻的失神后,南宮煥猛然掉頭,拼了命地催動坐下戰(zhàn)馬,朝著青嵐山口的方向疾馳而去。他不怕死,但他不想毫無價值地死在這里。
只要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一直在墻頭觀戰(zhàn)的蔣波注意到了南宮煥的動向,怒喝一聲:
“快,放繩索,立刻!”
別人可以不救,但南宮煥不能不救啊,寨門雖然不敢開,但放一根繩子把人吊上來還是可以的。
眨眼間南宮煥便飛奔到寨墻之下,騎術(shù)精湛的他直接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繩索,依靠健壯的臂力向上攀爬,眼中精光大盛!
寨墻不算高,五六步就能躍上去。
“嗖!”
正當南宮煥覺得自己能死里逃生時,一支雪白的箭矢凌空飚射,撕裂虛空,一箭剛剛好釘在了繩索最上方。
粗壯的繩索瞬間繃斷,南宮煥瞳孔一縮,就這么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滿城守卒無不驚駭,繩索斷口處,沒入木樁的利箭依舊在告訴擺動。何人有如此箭法,竟然能百步穿繩!
余寒弓目光微凝,再次彎弓搭箭,輕輕一松弓弦,又是一支箭矢飛出。
余寒弓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輕輕念道:
“中!”
南宮煥摔得灰頭土臉,強忍后背上的劇痛掙扎著起身,嘶吼道:
“繩子,繩……”
“嗖!”
“嗤!”
箭矢當空而落,瞬間洞穿了他的額頭,腦漿迸射而出,雪白的翎毛變成一團猩紅。
滿城鴉雀無聲,目光駭然。
背對寨門的余寒弓嘴角微翹:
“想在我手里逃生?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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