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道節(jié)度使手握軍政大權,大乾國情如此,沒辦法。
對我而,擁兵自重沒問題,但你起碼得為老百姓做點事。
比如你,西羌來犯,你有本事?lián)敉送鈹?、有本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你就可以當這個節(jié)度使,朝廷與你相安無事。
但崔家不同,這么多年崔家一邊收著嶺東道的稅賦,一邊面對郢國入侵啥都不干,一心只想保存實力,戰(zhàn)事規(guī)模一旦擴大就放郢軍入境,逼迫朝廷出兵支援。
若非如此,你爹又豈會三番五次地率兵征戰(zhàn)東境?
這樣的嶺東道節(jié)度使,留著做什么?”
洛羽在細細品味景淮說的話,起碼在他看來這是一位憂國憂民的皇子。
“好了,我盡于此?!?
景淮理了理衣袍站起身:
“只要證據(jù)確鑿,我保證,一定殺了崔家父子和郭倉替武大將軍報仇!
我和陛下等著洛兄的好消息!”
“告辭!”
“景兄慢走!”
目送人影遠去,君墨竹從屋內(nèi)緩步行出,嘴角微翹:
“看來陛下是真的想對崔家動手了啊,只不過想借我們的刀殺人。”
“我何嘗不知道皇室在借刀殺人?但武家的仇必須要崔家來還!”
洛羽冷聲道:
“只要查實證據(jù),此賊我必殺之!”
皇室在借刀殺人,洛羽何嘗不是在借刀殺人,他總不能自己暗殺一道節(jié)度使吧?這樣隴西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現(xiàn)在機會來了?!?
君墨竹輕聲道:
“剛剛收到消息,昨夜郭倉與崔鈞在城中一家酒肆密會,咱們的人偽裝成店小二,偷聽了部分談話。”
“噢?有何收獲?”
“崔鈞與郭倉二人似乎發(fā)生了些許爭執(zhí),交談中隱約提到了密信、家中這些字眼?!?
君墨竹無奈道:
“畢竟是偷聽,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聽個大概。”
“密信?”
洛羽目光一亮,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宋沛在供詞中也提到過一封崔家寫給郭倉的密信,這封密信被洛羽視為最有可能的實證。
“密信,家中,爭執(zhí)……”
洛羽來回踱步,眉頭緊凝,沉思許久后猛然抬頭:
“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郭倉與崔家的關系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密切,畢竟郭倉娶的只是個義女。
當年崔家以一封密信通知郭倉動手,郭倉雖然按吩咐行事,但也怕崔家日后過河拆橋,所以防了一手,暗中留下密信作為證據(jù),日后好拿捏崔家!”
“很有可能!”
君墨竹神情凝重:“以郭倉的性格,敢做出如此驚天大案,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余地。”
“如果這封密信真的被郭倉留下來了,那肯定不會留在閬東道,而是藏在家中!”
洛羽猛地抬頭:
“想個法子,派人潛入他府中仔細搜搜,如果能找到崔鈞寫給郭倉的親筆信,罪證就算是坐實了。
足以堵住滿朝文武的嘴!”
堂堂左威衛(wèi)中郎將的府邸,別人進不去,但他知道墨冰臺一定有辦法!
君墨竹微微一笑:
“放心,此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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