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號醫(yī)務(wù)室內(nèi)。
金泰洙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略微一臺手臂,傳來了鐐銬摩擦的聲響。
他木然扭頭掃了一眼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關(guān)押在醫(yī)務(wù)室內(nèi),周邊沒有人,房間也陰嗖嗖的,光線很暗,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金泰洙腦中又回想起了自己老婆被活活咬死的畫面,內(nèi)心難受至極。可奇怪的是他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雙眼不管是閉著還是睜著,好像看見的都是被咬斷的脖子,和染滿鮮血的鐵椅子……
“吱嘎!”
門開,于偉良孤身一人,拿著一沓子文件走了進來。
金泰洙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宛若像是沒有注意到他一般。
于偉良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床邊,輕笑著說道:“你老婆已經(jīng)被拉到醫(yī)院太平間了,不用遭罪了?!?
“你是來給我做心理審訊的嗎?”金泰洙木然回道。
“不是?!庇趥チ紦u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你畢竟是57號的高級軍情人員,我沒有權(quán)利去審判你。哈薩總部來電話了,要提你回去?!?
金泰洙聽到這話后,眼睛恢復(fù)了一些神采。
“送你離開之前,還有一個事兒需要處理?!庇趥チ紡奈募锬贸隽艘惶缀贤?,話語簡短地說道:“鹽島是五區(qū)的經(jīng)濟要道,也是構(gòu)架很多關(guān)系的橋梁,它對上層來說非常重要,你走之前,要把股份交出來?!?
“哈哈!”金泰洙聽到這話大笑。
于偉良拿出筆,也笑著看向他說道:“來,在我說的地方簽字?!?
“啪!”
金泰洙回過身,一巴掌抽在于偉良的手掌上,打飛了筆和合同:“滾,滾出去!”
于偉良停頓半晌,彎腰將合同和筆重新?lián)炱饋?,語氣依舊不緊不慢地勸說道:“聽話,不要鬧,來,簽字?!?
“你們在做夢,做夢!”金泰洙紅著眼珠子吼道:“我明告訴你,我死都不會簽字的,不要白費力氣了?!?
“唉!”
于偉良嘆息一聲,搖頭說道:“老金啊,你說你也是在五區(qū)政治場里混了幾十年的人了,怎么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清楚呢?!?
金泰洙閉著眼睛,沒有吭聲。
“你老婆死了,你就沒有軟肋了嗎?”于偉良淡淡地說道:“你還有孩子啊,你還有父親啊,你還有岳父岳母??!57號的狗,天天都要喂東西,一天啃個大腿,不到一個月,你就沒親人了啊!”
“嘩啦!”
金泰洙猛然坐起,用拴著鐐銬的手掌扯著于偉良的衣服吼道:“我他媽的大校軍官,給五區(qū)服務(wù)了這么多年,幾次死里逃生,你們他媽的就這么對我嗎?”
于偉良被金泰洙扯著脖領(lǐng)子,也不掙扎,只充滿調(diào)侃地回道:“我不比你更像條狗???我比你忠誠??!我他媽連祖宗都賣了,在這里幫他們做事兒,最后上面一句話,我不還是被邊緣了嗎?!”
金泰洙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