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內(nèi)。
宏利點了根煙,輕聲說道:“我要跑出去了,等風(fēng)聲過了,我會聯(lián)系你。但如果我出事兒了,你也不要想著花錢撈我了,我的事兒,不是錢能解決的?!?
“有這么嚴(yán)重嗎?”青年問。
“不是沖我來的,但我是關(guān)鍵一環(huán),真出事了,一定是粉身碎骨的?!焙昀椭^說道:“其實這幾年天成太順,我就有過這個預(yù)感,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而已?!?
青年沉默。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自己能扛?!焙昀闹嗄甑母觳舱f道:“行,就這樣吧,你回去吧?!?
青年看著他,不由得嘆息一聲:“你照顧好自己?!?
“嗯!”
“我走了,哥!”
“好好的,你的公司已經(jīng)穩(wěn)了,聽我一句勸,別太貪,保持現(xiàn)狀就可以了。”宏利站在冷風(fēng)嗖嗖的爛尾樓內(nèi),由衷地勸了一句。
兄弟二人對視半晌,青年緩緩點頭后,快步離去。
宏利吸著煙,沒有馬上跟他下去,而是站在錢箱子旁邊,靜靜等待著。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宏利見樓下沒什么動靜,這才伸手提起兩個箱子,準(zhǔn)備邁步下樓。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宏利怔了一下,猛然放下箱子,拔出s槍,藏在了水泥柱子后面。
樓內(nèi)黑暗,又充斥著各種阻隔光線的墻壁,宏利藏在水泥柱子后面觀察了好久,才見到一抹人影順著樓梯走了上來。她盤著頭發(fā),穿著風(fēng)衣,竟是一位女人。
宏利看著她,心臟嘭嘭地跳了起來。
“呼,好高的樓啊,爬上來真不容易?!笨煽烧驹谂_階上,輕聲說了一句。
宏利等了一小會,見她身后沒人跟上來,立馬舉槍從水泥柱子后走了出來:“你為啥逼的我這么緊?好聚好散不行嗎?!”
可可轉(zhuǎn)身看向宏利:“你覺得你能出松江嗎?”
“我可先藏住?!?
“你連我都擺脫不了,你怎么藏在體制下面?”可可淡然問道。
宏利怔?。骸澳阒熬桶抵胁檫^我,是嗎?你挺厲害啊,我弟的媳婦都沒引開你?!?
“我做事兒向來是有備無患,下面給我干活的每個人,我都要清楚地了解他的情況?!笨煽衫潇o地看著他說道:“這里面當(dāng)然也包括你。不出事兒時,大家可以愉快的合作,可一旦出事兒了,我也要能防住小人?!?
“我是小人嗎?!在天成的事兒上,你的事兒上,吳迪的事兒上,我做的不夠好嘛?我就想活著有錯嗎?!”宏利聲音顫抖且不甘地喝問道。
“宏利,我們合作了幾年?”可可問。
“你甭跟我扯這個,”宏利目光猙獰地吼道:“我現(xiàn)在就要走!”
“你干的事兒,一個月可能就賺到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為什么你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考慮過嗎?”可可伸手指著宏利的胸口:“我沒說你是小人,但我們要遵守游戲規(guī)則。你拿了天價的好處,就應(yīng)該承擔(dān)相應(yīng)的風(fēng)險?,F(xiàn)在你跑了,你考慮過給你干活的人,會是什么樣嗎?他們會遇到怎么樣的難處嗎?天成集團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關(guān)系網(wǎng),可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毀掉嗎?”
宏利額頭飆汗地看著可可,無以對。
可可凝望他數(shù)秒,緩緩抬起手臂,指著樓下輕聲說道:“事兒既然捅開了,那……那你跳樓吧,這是游戲規(guī)則?!?
“你逼我死,是嗎?呵呵!””宏利暴跳如雷地喝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游戲規(guī)則,可你的規(guī)則在哪兒?就是讓下面的人替你頂缸嗎?然后你繼續(xù)當(dāng)你的集團總經(jīng)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