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大道左側(cè),李家車隊最后面的一輛轎車內(nèi),老李頭插著手,面容冷峻的看著前方,也不吭聲。
“咣當(dāng)!”
后座車門被拽開,一名跟于萬青年紀(jì)差不多的中年,彎腰坐進了車內(nèi),話語簡潔地說道:“從大嶺湖那邊來的人到了,都在后面呢。”
“嗯?!崩罾宵c頭。
“能搞起來嗎?”中年皺眉問道。
“難說,估計于萬青提的條件會很苛刻?!崩罾闲睦镆矝]底,沉默許久后說道:“要打,就打吧,早晚的事兒?!?
“這種場面來的有點早?!敝心陣@息一聲說道:“韓家答應(yīng)的條件還沒兌現(xiàn)呢啊,應(yīng)該再等等?!?
“他想在南滬交人,把響兒的買賣支起來,我們是不二人選?!崩罾闲睦锖苡凶V的回道:“能談最好,談不了,誰也沒辦法?!?
“也是?!敝心挈c頭。
……
金源大街右側(cè),于萬青坐在車隊頭輛車內(nèi),體態(tài)慵懶的托著下巴,話語非常隨意的問道:“李家要抓吳天胤,你猜出來是誰捅咕的了嗎?”
“韓家,韓桐。”秦禹話語簡短的回道。
“這小子布局挺快的,沒跟你談攏響兒的買賣,馬上就找了李家,準(zhǔn)備跟你打擂臺?!庇谌f青扭頭看著窗外,輕聲提醒道:“要早點把他從藥廠項目里踢出去?!?
秦禹一怔。
“吳迪是老板,他希望削韓家的話語權(quán),但不一定希望他們真滾蛋?!庇谌f青再次說道:“所以你要趁著自己占理的時候,把韓家一腳踢出去?!?
“先在響兒的事兒上分公母吧。”秦禹思考一下應(yīng)道。
“對,這事兒有利益沖突,只要你占理,誰也說不出來什么?!庇谌f青點頭應(yīng)道:“更何況,吳迪對你更放心。”
“是,他對我是很信任。”秦禹坦然承認。
“哎,你歲數(shù)也不小了,在松江就沒談個對象嗎?”于萬青像是聊著家常一樣問道。
秦禹愣住,瞬間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送命題:“我也沒……沒工夫找啊。”
于萬青只粗略掃了秦禹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細微表情變化,隨即只笑了笑,沒再吭聲。
……
獨棟樓,二樓內(nèi)。
鄒正忠坐在會議桌中間的位置,笑呵呵地看著兩家人說道:“江州可能馬上就被納入七區(qū)了,這是利民的大好事兒啊!有政f支持,江州就能快速發(fā)展,也能解決起碼數(shù)十萬人,乃至上百萬人的基本生存問題啊。更何況,經(jīng)濟環(huán)境好了,對你們兩家來說,那也是機遇?。 ?
于萬河插著手,聽著鄒正忠的話,一不發(fā)。
“擴充領(lǐng)土,那不光需要聯(lián)合政f準(zhǔn)許,還要征得七區(qū)內(nèi)民眾的支持?!编u正忠口才很好地說道:“可現(xiàn)在你們把這兒弄亂套了,七區(qū)民眾一旦抵觸江州入?yún)^(qū),那上層也會不滿意的。”
“……鄒會長,你說的道理誰都懂,可眼前的事兒怎么解,那是兩家的事兒,不是誰一個人就能拍板的?!庇谌f河輕聲回了一句。
“那這不就在談嘛!”鄒正忠笑著看向李程,輕聲說道:“我真的希望你們兩家能各退一步,把事兒在桌上談妥。這也算為江州這么多等待進區(qū)的民眾,做了一件好事兒?!?
李程沒有吭聲。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讓萬河這邊把小顯放了,你們也給于家賠償一定的經(jīng)濟損失,咱們和氣點把事兒解了?!编u正忠再次沖李程說了一句。
“憑啥我們要賠他們經(jīng)濟損失呢?”李程皺眉說道:“這有啥道理嗎?”
“你們設(shè)套抓吳天胤的事實存不存在?”于萬河問。
“抓捕事實存在,但設(shè)套不存在?!崩畛毯茉庌q的說道:“他是通緝犯,九區(qū)那邊讓小顯配合抓捕,他能說不干嗎?”
“那你要這么談的話,我就告訴你,現(xiàn)在李顯在哪兒,我不知道?!庇谌f河冷笑著回道。
“兩位,兩位,消消火?!编u正忠立馬勸說道:“既然大家能坐下,那就說明還是想談的。如果你們覺得我提的條件不行,那就自己說個道兒,看看對方能不能答應(yīng)?!?
“行啊,那我先說吧。”于萬河抬頭看向李程,豎起兩根手指說道:“我就倆條件!第一,李家賠償吳天胤三百萬,因為人家兄弟死了;第二,李家把背后策劃這事兒的人交出來,給吳天胤一個說法,我們就可以放回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