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做錯了什么呢?
“好?!?
男人應(yīng)得嗓音很輕,卻很鄭重。
敷完臉,男人便催我去洗個熱水澡,說去去寒氣,順便洗掉在溫蘭病房里呆了那么長時間的晦氣。
等我洗完裹著睡袍出來時,他已經(jīng)將阿姨晚上做好的飯菜熱好了。
“過來吃吧?!?
男人黑色襯衣袖口卷到手肘,領(lǐng)口敞開兩粒紐扣,將熱好的菜都端上餐桌,一派居家好男人的架勢。
“好?!?
我偏頭撥了撥頭發(fā),翹起唇角走了過去。
阿姨煮的菜都很清淡,講究一個營養(yǎng)均衡,標(biāo)準(zhǔn)的孕婦餐,應(yīng)是男人特意交代過的。
但我知道,男人對清淡菜系不太感冒,最近都在遷就我孕反的口味。
“下次讓阿姨也做你愛吃的菜吧,不用陪著我一起吃這些?!?
“我無所謂?!?
男人拉開餐椅,伸手扶我坐下后,彎腰在我臉側(cè)親了一口:
“總不能你懷著我孩子在受罪,我卻在你旁邊吃香的喝辣的吧,罪惡感太重了?!?
他嗓音含笑,語帶戲謔,但我卻從他眼底看到了再正經(jīng)不過的認(rèn)真。
頓時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這個男人,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夜幕沉沉,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燈光的落地?zé)簟?
我坐在沙發(fā)上給男人吹干頭發(fā),手指隨意撥弄著他濃密發(fā)絲,垂眸看著趴在我腿上的側(cè)臉。
長長睫毛覆住眼瞼,眉心有道不易察覺的褶皺,高挺鼻梁下,唇角微抿,看樣子像是不知何時睡著了。
我伸手摸向他眉心,想替他撫平。
下一秒,男人大掌狠狠扣住我手腕,漆黑如墨的雙眸微睜,眼底鋒芒一閃,狠戾又陰冷。
我心下一驚,面上淡定柔聲道:“怎么了?”
男人定定看著我數(shù)秒,似是陡然清醒過來般,眼底的異樣盡數(shù)褪去,眉眼柔軟下來。
“沒事,剛剛做了個噩夢?!?
我眼露詫異:“噩夢?”
隨即一想,他剛才睜眼的一瞬間,眼里的兇狠確實不像清醒時會有的反應(yīng)。
“嗯?!?
男人兩條手臂圈住我腰肢,將臉貼在我小腹上,隔著絲質(zhì)睡袍輕輕摩挲著。
我繼續(xù)撫著他的頭,一下又一下,輕柔的,無聲地安撫他情緒。
靜了十幾秒后,以為男人不會想說什么時,他卻悶悶出了聲:
“我夢到了五歲那年,自己被綁架。”
我手頓在半空,低眸:“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別想了?!?
他心底還是很在意霍母說的那些話,不然不會這么短暫地打了個盹,都會夢到以前的事。
對那段童年陰影,就像霍母說的,她一路陪伴呵護(hù),霍炎宸才走出來,恢復(fù)正常生活。
可想而知,幼小的霍炎宸對她的感情和依賴之深,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哪怕他現(xiàn)在對霍母再失望,內(nèi)心深處仍是保留了一絲童年時對母親的美好懷念。
男人圈住我腰的手臂緊了緊,嗓音低?。?
“五歲之前,老頭子的公司重心還在國外,一年大半時間都呆在那邊,我媽不適應(yīng)那邊的生活,便帶著我留在國內(nèi),老頭子兩頭跑?!?
“我媽跟琴姨是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關(guān)系一直很好,親如姐妹,老頭子不在國內(nèi)的時間,她們倆就會約著帶孩子一起出去玩,但我討厭溫蘭,后來就不愿意跟她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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